解三封一惊,刚想上前帮忙,却不知怎么眼前人影一闪,都没看清白慕野是怎么出脚的,突厥兵那壮硕的身躯已经倒飞了出去,“轰”地一声撞在墙上,接着就吐出一口血来。
“哎哎哎——别浪费了!拿个碗来帮他接着点儿——”白慕野夸张地叫唤着!
突厥兵一听,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这次里面还带着一些酸水。
众人也纷纷一脸恶寒地掩住了嘴。
对他们来说是恶心,可对那突厥兵来说就是异常惊悚了!
这罗刹鬼是铁了心地想将自己吃了啊?怎么看着仪表堂堂的竟然也好这口?
常听说“两脚羊”,虽然他不曾吃过,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也要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我就是单纯在你们汉人的地盘路过一下而已啊!
心中惊惧,脸上就不自觉表露出来。
白慕野见火候差不多了,挂着一脸狞笑来到他面前,貌似十分随意地蹲在他身旁。
他在突厥兵恐惧的目光中,仔仔细细地把他审视了一遍,然后还伸出一根手指在突厥兵裸露的胳膊上按了按,做出一个垂涎欲滴的表情。
“肉质不错,很有弹性!”
隋三离得近,终于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白慕野回头瞪了他一眼。
尼玛——
的确是有点太入戏了!
不过就这样才能唬住人啊!
对于这种根本不怕死的家伙,能怎么办呢?
想要得到真实情报,必须从心理上把对手彻底击倒——这是老周经常对自己耳提面命的原话!
你们别误会我啊!你们看这货的眼神,明显已经开始怂了啊!
懒得理会这些俗人,白慕野笑眯眯地问突厥兵:“勇士,能不能在你被煮熟之前,给我透露一点消息?”
突厥兵一边擦拭着嘴边的血迹一边眨了眨眼。
“当然当然,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千万不要因此影响了心情,到时候你的心会不好吃的!”
突厥兵顿时紧紧捂住了胸口。
“嗯,对,就是这个位置!就这里下刀子最好,能整颗挖出来!”说完他在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哎?我刀呢?刚才还用着呢?老三,快帮我找找!”
“别!别!先等一下!”突厥兵忽然开口了。
白慕野显得十分惊诧:“哟?勇士你懂汉语啊?”
众人心想你这不废话么?你跟人说了半天汉话,人家要是不懂还能被你吓得屁滚尿流的?
可那突厥兵哪还想明白这些,一叠声地说:“懂的,我懂的!”
“我肚子饿了,你有事吗?”白慕野问。
突厥兵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肚子饿了”是什么意思,脸上登时一片潮红,急急忙忙地说:“有!你要知道什么?我什么都知道!”
白慕野差点笑出声来。
既然你这么痛快,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你说说看?我听着呢!”
“说可以,我有条件!”
还记得讲条件呢?还是吓得不够狠啊!
“什么条件?”
“我回答你的问题,你放了我!”
“那……行吧!”白慕野回答得无比痛快,“但你要是跟我说半句假话……”
“那你就吃了我!”突厥兵似乎自己的信用度受到了莫大挑战,激动到忘记了恐惧。
白慕野点点头。
“给我说说外面驻军的情况。”
突厥兵也不傻,白慕野这问题一出,他觉得大概自己是上当了。
白慕野也不怕他知道自己设计的陷阱,这个人心态已经崩了,根本再也起不了反抗的念头,想怎么拿捏都可以。
于是他大方提问,突厥兵也痛快作答。两人一问一答,在众人凝重的神情中,迎来了东方天际第一缕晨光。
……
朝霞泛金,晨光熹微,廓落的清晨就在刺史府地牢中的一声嚎叫声中开启了。
几人踏着露珠走出地牢,面色都有些沉重。
谢宏毕竟年岁稍长,不如这几个年轻人这般精力充沛,接连一天一夜的劳顿,让他疲态尽显。
走出后院,白慕野体谅地对谢宏说:“谢刺史,去睡一会儿吧!其他的交给我!”
谢宏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可仍是不放心。
“刘黑闼围城,还好裴尚书及时赶回,现在想想,真是让人后怕!白将军虽然大才,然而对洺州尚不熟悉,没人引领不好办事!”
白慕野笑笑:“没事,刘黑闼一时半会儿不会进犯。谢刺史尽管去休息吧,我也回家去看看。”
尼玛——
不知不觉耽搁了整整一宿,小弥弥估计要着急了!
“刘黑闼为何不会进犯?”谢宏好奇地问。
白慕野顿了顿,呵呵一笑:“猜的。”
谢宏当然不信,可也没有追问。
“也罢,那么午后你我城南九亭门见!”
……
从前的万间广厦凭生出许多残垣断壁,彼时的繁闹街市变成人间炼狱,从前车水马龙的街道此时却冷冷清清,昔日的母慈子孝恍然间天人永隔。
白慕野和解三封出了刺史府,顿觉满目疮痍,心情越发沉重。
特别是解三封,他在洺州居住多年,早有了割舍不下的情感,不由更加恨起刘黑闼来。
“白将军,为何说刘黑闼不敢进犯洺州?”
谢宏老奸巨猾忍得住疑问,可解三封却没那么多心眼儿,刚走出没多远,他就问出了和谢宏一样的问题。
白慕野骑在马上,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