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僵持之际,小翠惊慌失措的从内府跑了出来,连哭带喊禀报:“老爷,不好啦,夫人旧疾复发,快去看看吧。”
柴绍听毕,连忙起身,向内府跑了过去。
马大云听到平阳公主出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收起太子玉佩,也跟着跑去。
内厅之中,平阳公主披头散发,表情惊恐,张牙舞臂,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吓得几位丫环连忙闪到一边,谁也不敢上前搀扶。
“夫人,忍忍呀,忍忍……”
柴绍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力图将平阳公主控制住。然而,巾帼不让须眉,平阳公文不愧是大唐的娘子军首领,其力量之大,远远超出了柴绍的估算,还未等绍抱住,便被她猛的推开,摔得柴绍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夫人……”
“快去找大夫呀。”
看到丫环家丁个个无动于衷,马大云急躁的催促道。
“公子有所不知,夫人此属旧疾,看过京城所有大夫,皆无济于事。”小翠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答。
“难不成就看着公主痛不欲生吗?”马大云看到平阳公主撕心裂肺般的抓着自己的脑袋,像是抓着自己心脏一般,心率瞬间翻了几番,言语变得异常激动起来。
“马大云,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若是能把姐姐的病情治好,本公主定向父皇替你请赏,官阶升至五品,绸缎百匹,如何?”真定公主也是心有不甘,半激半求的冲马大云说道。
“切,谁稀罕?”
马大云冷冷的回了一声,心里却开始揣思。
据史料记载,这位平阳公主可谓女中豪杰,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杀叛逆,平战乱,功绩相比柴绍而言,有过之而不及。然而,对于她的病因,史料却未曾描述。马大云虽是来自医术发达的一千年以后,却也无法对症下药。
“孙思邈……对了,不是有个药王孙思邈吗?赶紧去找他医治呀?”
马大云脱口而出,冲着家丁大声喊道。
“来不及了。”柴绍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之前夫人患有疟疾,亏得孙思邈神医,方才转危为安,可惜天妒英才,顾此失彼,从此留下后遗症,日夜吞噬着夫人的性命。老夫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疟疾?后遗症?”
这两个词语凑在一起,像是天降灵锤,在马大云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思维瞬间变得完整。
“难不成平阳公主是服了‘五石散’的原因吗?”
马大云曾经看过资料,孙思邈研发了“五石散”,此药对疟疾有极强治疗效果。然而凡事皆有两面性,“五石散”会侵蚀脑神经,产生依赖性,就像二十一世纪的毒品一般,一旦沾上,便不可自拔。孙思邈意识到危害,便想方设法消灭“五石散”的配方。
根据平阳公主刚才的症状,跟史书所描述“五石散”极为相似,马大云也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过了一会儿,平阳公主的病情缓和了一些,虚弱的瘫倒在地,小翠跟另外一名丫环将她扶上椅子,小心翼翼的替她收拾着身体。
“你们都出去吧,本公主有些话要单独跟大云说。”
柴绍满脸疑惑,望了马大云一眼,脸上泛起憎恨的表情。
马大云看出了柴绍的心思,嘴角抽动一下,差些没笑出声。都这把年纪了,还吃什么醋,真把哥当成什么人了,口味有这么重吗?
待到众人退去,平阳公主有气无力的挥了一下手臂,示意马大云坐到对面。
“夫人,你的病情……”
马大云尚未说完,只看到平阳公主挥了挥手,没有继续说下去。
“大云,你来柴府时日不多,柴府上下对你待如家人,他日若是飞黄腾达,勿忘这份初心。”平阳公主显得有些虚弱,语气十分缓和。
然而,马大云内心却是惊讶不已,自己来柴府确实没几日,跟平阳公主相见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她为何为知道哥会飞黄腾达呢?难不成跟那算命先生袁天罡师出同门不成?
“夫人放心,在下至死不会忘记柴府的知遇之恩。还忘夫人好好养病,莫要为这些闲杂琐事分了心思。”
马大云虽是张口一说,却也言出必言,后面对柴府的报答更是洪恩浩荡,只可惜平阳公主不能亲眼目睹,若是泉下有知,也应当倍感欣慰了。这仅是后话,不想过多描述。
“眼下大唐建立,父皇一统江山,本公主已心无挂碍。我那夫君虽然位高权重,却是思想怀旧,不知变通,怕是招来怨恨。我若西去,劳烦你多多点醒,以免误入圈套,遭人陷害。”
平阳公主说完,轻轻咳嗽了两声,目光却是万般柔和。
“夫人莫说丧气话,霍国公对我有救命之恩,理当誓死追随。”
马大云听到平阳公主如此语重心长的叮嘱,第一次感到了家的温暖。来到这个陌生而又充满杀戮的时代,关爱显得那么难能可贵。若论年纪,平阳公主跟自己相差无已,字里行间却涌现出浓浓母性之爱。
“看得出来,怡美那小丫头对你心生爱意。你心怀抱负,智慧精明;怡美贵为公主,金枝玉叶。如此郎才女貌,若是成就良缘,实乃大唐之幸,天下万民之幸,万望莫要辜负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听到此番话语,马大云感动得眼泪都渗出来了。若不是因为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真想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夫人放心,在下就算寻遍整个大唐,也要把孙思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