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建成被秦王诬告,气之不过,加之李元吉与魏征旁敲侧击,便以庆祝秦王扫平庆州杨文干为锚头,设宴太子东宫,邀请李世民入宴。
阴差阳错,柴绍便是其中之一。更为巧合的是,马大云也在其列。
东宫灯火辉煌,声乐悠扬,身穿华衣歌女翩翩起舞,气氛可谓祥和。
“二弟凯旋归来,大哥设宴接风洗尘,望二弟摒弃前嫌,莫要责怪,大哥先干为敬。”李建成搁置太子身份,举起杯盏,一饮而尽。
“太子着实客气,杨文干形如蝼蚁,本王亲征,兵不血刃,便可荡平乱党,何足挂齿?”李世民意味深长笑笑,抽起酒杯,一倒即尽。
李建成敬了秦王,便示意大家举杯共饮。虽是组局之人,毕竟贵为太子,被秦王这般无视,心里甚是不快,笑容明显有些牵强。
马大云心知肚明,表面虽然平静,暗地却各怀鬼胎。
据史料记载,李建成曾经设宴招待李世民,便暗动手脚,以毒酒敬之。只不过二人相聚甚多,并不确定哪一次,历史尚无精确时间。若是无中生有,必会遭来杀身之祸。更何况,若是李建成计成,除了李世民,等他登基之日,便是自己飞黄腾达之时。前几日许过之诺,马大云记忆犹新。
然而,李无吉为人狡诈,除了李世民,李建成登基之路必然坎坷。若是李元吉得了势,自己岂有活路,马大云心中不禁一颤。
为防不测,马大云不敢大意。待声乐停止,歌女舞毕。马大云站起身来,先后向太子及秦王拱手作揖。
“太子,秦王,在下先前识得一位幽士,习得说书之道。趁诸位兴起,说上一段,助助酒兴,望太子秦王恩准。”
“说书?何为说书?”李建成抬起头来,兴致之余,充满着疑惑。
见了诸人表情,马大云方才想起。说书,兴盛于宋代,唐朝之初对这行业甚感陌生,听了马大云之言,才会这般惊讶。
“禀者相似。歌者以歌传情;说书,便是以说传情。虽是说,却增加节奏及情感,使事情更为生动。”
“喔,有趣,甚是有趣,快快说来。”李建成兴奋地正了正身子,目光充满着期待。
“是,太子。”
马大云命人摆了一张桌子,准备一块醒木,扇子,万事惧备,只欠东风。轻轻端起杯子,润润嗓子,醒木一拍,朗朗道来:
“话说,三国时期有一才子,名为曹植……”
马大云倒有醉翁之意不在酒之意,故意以曹植受兄弟排挤,念出七步诗为例,暗喻李家三子之关系,声音抑扬顿挫,措词恰到好处,情感慷慨激昂,众人无不为之一震,更有甚者,黯然泪下,低头拭眼。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得好。”
李建成一拍桌子,大为赞赏。
“来人,拿酒来。”
两名丫环齐步端来酒瓶与杯子,倒了两杯。
“二弟,你非曹植,我亦非曹丕,却应以七步诗为戒,互相扶持,共享大唐盛世。”李建成一手端起杯子,一手将另一杯子递于李世明手中,爽朗大笑,一饮见底。
“大哥有如此胸襟,愚弟甚感欣慰。”
李世民也是一笑,毫不犹豫便是倒了下肚。
“二弟好酒量。”
众人又是一阵狂欢,桌上渐已杯盘狼籍。
突然,李世明顿感一阵眩晕,暗叫不妙,便一头栽倒于酒桌之上。
“秦王……来人,快请御医,快。”
柴绍脸色大惊,疯一般冲了过去,怒声吼道。
“二弟,快,快找御医。”
东宫之内一阵惊慌,宦官丫环来回奔跑,又是温水丝巾,又是扇风催吐,忙得不可开交。
御医一路奔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见了秦王李世明,望闻问切,十八般武艺,一样不漏尽显出来,方才挼挼胡子,轻松的舒了一口气。
“秦王并无大碍,只是酒水不服,身体偶有不适,食些醒酒之茶,休息一晚,便可痊愈。”
众人听罢,也是豁然轻松。
柴绍命人将李世民扶回秦王府,跟太子道了别,与马大云一行人尾随而去,暂且不提。
太子东宫宾客退尽,丫环收拾完毕,便剩下李建成,李元吉,魏征三人。
“大哥为何心慈手软?白白错失良机。”
李元吉悲叹不已,怒拍大腿说道。
“马大云似乎早已知悉,故意借曹氏兄弟为镜,明引暗度,借题发挥。我等若是执意行事,必会招人非议,此事到此为止,莫要再提。”
李建成若有所思,愤愤盯着门外。
“那小子纯粹就是祸害,若不除之,必能成为你我心腹大患。”李元吉咬牙切齿骂道。
“太子仁慈,秦王却是心机,明明无事,却故意虚张声势,此事若是传到陛下耳朵,必会遭来斥责。太子错失良机,将来恐怕难以如愿了。”
魏征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头说道。
“魏征所言甚是,我等皆为大哥着想,为何总是这般优柔?如此放虎归山,咱们可就危机四伏了。”李元吉瞄了李建成一眼,目光带着些许无奈。
“太子殿下,臣查得秦王与宫中妃嫔相处不合。大可以此为契机,亲近妃嫔,提高东宫势力,方能与秦王府相抗衡。”
“魏徵此计甚妙,宫中妃嫔皆对秦王恨之入骨,若能在父皇面前扇风点火,秦王孤立无援,咱们便有机可乘。”
与此同时,秦王府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