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六位弟兄无端失踪,咱们不去报官,呆在这里做甚?”苟或甚是焦急,来回不断的行走,不时望向门外。
马大云则不慌不忙,悠闲的品着汤茶。
“苟子,赶紧坐下,晃得我眼花。”
这小子纯粹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不过也难怪,毕竟朝夕相处一载有余,店里伙计早已情同手足,如今下落不明,谁会无动于衷?
“大人,若是他们是被人救走,为何此刻杳无音信?定是薛万彻跟咱们演调虎离山之计,趁机将弟兄带回长安。大人,真是这样,那他们岂不是凶多吉少,赶紧想想办法呀。”
苟或走到凳子面前,却不忍心坐下,原地站着,哀声叹气道。
“闲上你的乌鸦嘴。据我所知,薛万彻那脾气,绝不像是撒谎,定是有人故意救走,咱们暂且静观其变。”
休息一晚,次日清早,便听见马府大门被敲得啪啪直响。
“大人,大事不好。”
听得这句吆喝,马大云有点想骂娘了。区区数日,苟或说得最多的便是这句,耳朵都快生茧了。貌似这丹阳城,除了霉运,就别无好消息似的。
“苟子,一大早大呼小叫做甚?”
马大云不慌不忙,爬起床来,伸伸懒腰,无精打采询问道。
“大人,不知何故,附近百姓哭天喊地,说要讨回公道,大门都快被挤破。”
苟或哽咽着回答,声音略带沙哑。这也难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府邸像是不祥之地似的,搬进来就没平安过。
“不良掌柜,赶紧滚出来。”
“还我血汗钱。”
“言而无信,必遭天遣。”
口号一个比一个响亮,骂语一句比一句难听。大家情绪激动,性急一些的,接连不断的向院子扔石子,砸得花草折落,池水叮咚,丫环家丁一边大声劝阻,一边躲在屋廊之后,以免被人误伤。
“大家莫要砸,等小娃出来,定能给大家答复,莫要砸了。”
马老汉夫妇泣声阻止,拦在众位百姓面前。
“马氏掌柜言而无信,坑害百姓,二老想必也是损失不少,何必替他求情?”众人不顾阻拦,将马老汉夫妇推到一边,继续呼喊。
“老朽相信事出有因,其中必有误会,小娃不是那种人。”马老汉站起身来,继续苦苦哀求。
“二位定是受了马氏掌柜好处,替他求情。若不是见你二位年老,否则连你们一块揍了。”
众百姓气急败坏,怒狠狠将马老汉两口子推倒在地,愤声骂道。
“统统住手,有话好好说。”
马大云见状,放开嗓门大声吼道。
“姓马的,赶紧滚出来。”
门外停止了动静,听见一位百姓怒声大骂。
“我出去可以,大家莫要激动。”
“大人,万万不可。若是一帮暴民,咱们这些人手,怕是招架不住。要不从后门溜走,禀报官府,驱散人群,免得遭到暗算。”
见到马大云欲要出去,苟或连忙阻止,一本正经分析道。
“别废话,无缘无故,为何要逃跑?更何况,老马夫妻也在其中,待查明事情原由再做定夺。以防万一,先将内厅大门紧闭,以免被人冲进捣乱。”
听得马大云吩咐,其余丫环家丁连忙将里面大门紧锁。马大云与苟或便打开府门,走了出去。
“出来了。”
“大家赶紧找姓马的算帐。”
马大云前脚尚未踏出府门,便被一大群百姓团团围住。
“诸位有话好好说,莫要冲动,马某定当洗耳恭听。”
“姓马的,收了百姓之物品,为何多日未见支付铜文?咱们去店铺寻人,却早已关门大吉,究竟是何道理?”
一位中年男子扯开嗓门,厉声问道。
“胡说。收购之货,皆是当场结算,何来拖欠之说?别无中生有,骗取店铺铜文。”
苟或闻言,顿时大怒,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无中生有,呸,咱们可是有理有据,这便是前阵留下字据,说是店铺铜文紧缺,暂且欠下,五日之后,加多五文,特立此据,你们还想抵赖不成?”中年男子掏出字据,展示在马大云面前,义愤填膺的责问道。
“苟子,何时开始使用欠条了?”
马大云商祥片刻,上面加盖印章,确是马大云店铺无疑。顿时气恼,愤愤瞪了苟或一眼。
“大人误会了,此类字据,根本不是出自咱们店铺,纯粹是有人故意伪造,加害咱们。”苟或满脸委屈,语气却是异常坚定。
“马老爹,可曾记得当时收购物品之相貌?”
马大云将老汉夫妇扶起,心平气和的询问道。
“相貌倒是陌生,我等见了盖有印章字据,便没有怀疑。更何况,他们以更高价格收购,理由也充分,大伙便信以为真,将货物交于对方手中,收了字据作为凭证。让大家五日之后,到店铺兑换。咱们来到店铺之时,却恰巧关张,便到府中问个究竟。小娃,这可是百姓一年收成,难免情绪激动,莫要责怪。”
马老汉泪含双眼,语重心长交待道。
“马老爹放心,我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大家一个公道。大家务必将字据收好,半月为限,若无进展,本掌柜便按字据数量,一文不少支付给大家。”
尽管马大云信誓旦旦,百姓却不愿离开。
“马掌柜,你若言而无信,我等问谁要去?”
苟或忍无可忍,怒狠狠抓着那位中年男子衣领,大眼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