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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何处的剑

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天接水。

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崖间陡峭奇险,比起传说中的大能一脚断山河断得齐整,倒不如崖顶崖脚的奇险得更像是大风呼啸磨损出一头眺望着南方的大雁,从崖山上延伸出一段好似南归大雁的脖颈,收拢的羽翼倒成了下山的山路,落雁崖确有落雁之形。

可那落雁之意又在何处?

殷槐顺着南归大雁的“羽翼”去到崖底的平原,说来奇怪,之前一路上虽然不是欣欣向荣一派繁华之景,却也还算得上是草木兴盛,可是沿着那小路一路向下,草木却越发稀疏,直到沦落成与崖底平原如出一辙的枯黄荒凉。

兀然,殷槐止住脚步,停在一朵枯死的野花边上,殷槐心生莫名情绪,却又道不明那情绪的来由,有些许心酸又有些许怅然,偏生在那消极低落的苦情中还滋生着一股子难言的潇洒,就宛如一柄锈透了的剑倒立在枯黄土地上,剑已怆然,却剑指南天。

夏何没有注意到殷槐的奇怪神情,还在他身后嘟嘟囔囔着落雁崖名字的来由。

“……只是断山崖的传说越传越玄乎,玄乎得反倒叫人慢慢忘掉了,后来断山崖这个名字都丢掉了好多年,直到百年前,出现个大殷的将军,那将军行军到了此地后,看见了这座崖,问了边上那些副将们这崖的名字,没人答得出来,只有个才跟将军没几年的老书童说这座崖的名字唤作断山崖。”

“再问这名字来由,将军听完那个被传得玄乎得不成样子的传说,大笑着骂那神仙不晓得fēng_liú潇洒,一边的花姓书生问道这怎么还不算潇洒?那将军哈哈大笑,道“你们只看得那仙人一脚踩断两瓣山河,一指碾碎半边断崖,却不晓得那仙人接下来两天怕是得要抱着自己小腿,揉着那根手指腹诽那山河的巍峨。这哪里潇洒?”一帮陪将军看断崖打荒人的亲信们自然只是当个笑话来看。”

“那将军也是个潇洒fēng_liú的人物,听说了那仙人一流的顶fēng_liú人物的fēng_liú韵事,心中竟也生出了争斗之心,于是从边上的书生的书箱里掏出一把短剑。”

“一剑向东,浩浩然不可一世。”

“一剑向西,凌冽兮无人可挡。”

“南下的剑,临安城内草木皆生。”

“却没有北上的一剑,因为他带着自己的兄弟便是北上,不用剑去剑来,他定将北上北征。”

“那将军就在此地大笑三声,挥出三剑,剑气盎然,据说当日剑吟之声于世间传响,无数名剑都向着此处叩首三下,留下了万剑叩首的美名,比得那脚踩山河,指碎断崖的仙人来得更加潇洒。”

“然后,这崖就成了这般好似南归大雁的模样,被当时不可一世极尽潇洒的将军取了个落雁崖的名字。同行之人也有人说这名字不吉利,落雁落雁,尽道些凄凉,却被将军一句迷信个鬼给顶了回来,接着继续北征,却……”

夏何摇着头,挥了挥不存在的衣袖,正要学那说书先生道一声“上回说道”,却生生把剩下的话憋回了肚里。

声音陡然颤抖了起来。

“走,快些走,他们,来了。”夏何厉声喝道。

殷槐回头一看,却只看到崖顶露出个小小的脑袋,夏何运起之前凝练出来的类似真元的东西一把推在少年和老马身后。

破车在山路晃荡,余下的那些个不值钱的东西散落一地,殷槐想要停下来捡些什么,却听见夏何呵斥道。

“先走,快走,那些东西等我替你拿回去。去那里找一家姓花的人家,那家人是我家的故交,替我照顾好我妹。”

殷槐正要说夏何这样额状态哪里还阻得了人,却看到夏何脚下生出的衣角影子,没有多言,一路狂奔。

夏何没有跟殷槐说的是,自己现在虽然只是一道见不得人的鬼魂灵体,却生生感受到了崖顶那人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来的又是山里的道人吗?

真是有些快呀,只是不晓得现在的自己还打不打得过现世传说中的道人。

崖间小路上没有形体空有一段飘忽不定的影子在摇摆,崖顶的少年静静得望着,望穿崖间的淡淡薄雾,见到了薄雾中本来应该死了,现在看来也的确死了的青年。

崖顶的少年先率先笑出了声。

夏何脸色愈发阴沉,心中升腾起了火焰,可见到少年手里的竹剑还有停在竹剑上的那只雪蝉。

要是殷槐还在此处,还能依稀分辨得出那剑柄长得有点像铺子里那把摆在桌下的那把破伞。

夏何却不识得那剑,却认出了剑上的血,在夏何眼中还能看见缠绕在竹剑上不得消散的两道魂灵。

默默说了抱歉,夏何拧起拳头,飘然而起。

夏何忍住了一拳呼上去的冲动一半儿原因是想拖延些时间,让殷槐和不知此事的小怜能逃到崖下的故交家中。

另一半儿的原因则是那停在竹剑上的那只雪蝉。

雪蝉在阳光底下格外好看,振动起轻如薄雪的蝉翼,似要决起而飞,却又好似刚刚落下,要将竹剑上的血渍洗涤干净。

山里人都是一群自诩作天道化身的家伙,浸染血污起来却也仍那般出尘离世。

夏何冷笑一声,骂道: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兽皮少年当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别人口中的伪君子,甚至他对于大殷君子圣人的那套一向是看不上的,甚至还有些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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