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嫣红的少女往墙边缩去,自然也带动了受伤的右肩,既不忍心拉扯到她伤口又不想放手的某王只得伸长手臂,随着她的动作往榻上趴伏,哪知这才刚靠上小半个身子,被衾里伸出的一双小脚就凶猛地踹在他的腹部上。
低头望去眼光不禁一滞,那双小脚腕骨纤巧精致,脚趾粉润,皮肤晶莹,好似一对制作精美的玉雕小物。而她脚底的软肉隔着衣袍与他腹上的肌理亲密接触,他能明显感觉到那脚掌的柔软和沁凉,如同触感微冷的软玉一般,心内不觉突然涌起莫名的爱怜之意,而大掌不自控地用手心的灼热去熨帖那小脚的沁凉。
这一握,已发觉裹在被子里的全身上下只剩亵裤的“孟呆瓜”从极度震惊中回神,把被子拉高到尖翘的鼻头,只留一双圆溜溜的怒眼在被外瞪着握住自己手脚不放的登徒子。
“快放开!”她的嘴埋在被子里呜呜噜噜地咆哮,似乎被气得不轻。
“你……手脚怎么都这么凉?”浩宇却皱起轩眉,正色问道,“气血不足?”
他的手借故握紧了些,似乎这样能更真切地感觉她的温度一样。
见他一脸正色地攥得更紧,挣脱不出手脚的“孟气包”从被子中露嘴,气鼓鼓地怒道:“关你什么事?!”
他本来是自责无意之失导致她受伤失血,以至于手脚寒凉,但见她这般小斗鸡的模样,依稀还是马背上跟他赌气的样子,只是……没有结辫也没有束发,乌黑顺滑的头发微微散乱地披散下来,稍短微卷地贴在秀气的鹅蛋脸侧,略长盘绕的散在红底小金花的被面上,倒在本性的活泼灵气中添了几分不经意的慵懒魅惑。
清晰记起自己的唇轻轻拂过的时候,她颈边肌肤比掌中的更温软滑腻,也更为敏感羞怯,而刚刚才初初见识了那曾经紧束的领口下的一线莹白光润,恍如深海明珠初生,天然清丽而媚色无边,他的心也似被震撼地微微一颤,呼吸不禁加重了几分。
敏感地觉察到了他的异常,孟姑娘警惕抬眼看进那双凤眸之中,依旧深邃幽亮,只是不知为什么那亮里却隔了一层迷蒙的雾气,好似漫天星辰倒映在一泓幽泉中随波荡漾。
“你没事吧?”孟姑娘眨眨眼,以示天真的好奇,却直觉地再往墙边缩了缩。
这人的眼神好奇怪,但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的他似乎很有点危险,所以还是尽可能躲远些好!
“没事!”某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刚平息心上突起的波澜,便扬起一个想让她安心的微笑。
撇开眼故意忽视掉那个笑,孟姑娘用眼风飘飘示意门口,脚一蹬催促道:“没事就快……”
哪知一个“走”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脚心就传来一阵难耐的瘙痒。
“啊呵呵……”孟姑娘的鹅蛋小脸瞬间皱成一团,笑得眼睛挤成细缝,牙齿亮出一排,却在努力咬紧牙关想把那笑声压抑到最低音量,也因如此,她这一笑可谓——目斜嘴歪、惨不忍睹。
浩宇看她笑得如此扭曲,也不禁抿唇一笑,索性轻轻放开她的右手搁在榻上,腾出手来专注挠她脚心,下手更轻却更快了。
她如今受了伤,怀疑脱她衣服之人是自己,却又实在不好意思问,只是两人相对未免尬尴,也顾忌着被人发觉嚼舌根,所以想先赶自己走罢了。
可是,这次他偏不想这么轻易地如她的意!
为掩饰那一霎动情的尬尴,突发奇想地挠她脚心,倒是看看,这样她还能有“空闲”赶他走吗?
“痒……好痒!”孟姑娘憋得辛苦,不得不用空出的一脚卯足了劲踹他。
“哦?”某王抿紧唇,竖起半边眉毛,逼近墙边。
心想:她这一脚踹地可真不轻,毫不客气地把他结实的腹部都踹下去一个凹坑,漾起一阵麻痒胀痛,他怜惜她--内心里自然也希望被同样对待。
“别……别这样!”见某王隐隐生怒的俊颜逼近,她一瞬间竟心慌意乱,感到一只脚在他掌中随着他的动作推向自己,即使这样他居然还是坏坏地曲指挠她脚心,而另一只脚刚踹地用力太过已经酸麻了,左手正拉着被沿遮羞,自然没法去推逼近的胸膛。
近了,近了,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一条腿弯曲着压在胸前,还能感到他吐出的灼烫气息直直冲到鼻尖!
她突然转眸一定,随即惊恐地张大眼道:“窗外有人!”
窗下正犹豫着要不要伸头瞧一眼的方脸侍卫脖子一缩,也惊恐地张大眼,肚子里嘀咕道:不会吧?自己真的只是想冒,但还没冒出一根头发的尖,这孟小姐是怎么看见的?!
大赖虽然疑惑,但还是不觉往旁边的墙角缩了缩,隐入月光照不亮的阴影里。若是被主子发现,那还不是又误会自己打搅了他的好事?
只是,这次,听孟小姐的娇柔声气,似乎两人干柴烈火地噼里啪啦了……
大赖挠了挠心口,心好痒--啧啧,一对你未婚我未嫁的有情男女你退我进、欲推还迎、红浪翻滚、欲海扬波、共赴云雨,想想都觉得场面一定很火辣啊!
“哦?”某王果然倏然转头,凤眸中的幽光明明灭灭。
他这一转头,孟姑娘猛一使力,收回小脚的控制权,却一刻不停地往他小腹踹去。
这家伙占了她这么多便宜,才重踹了他两脚而已,实在是便宜他了。
某王却好似早有准备,反应迅速地伸掌往上一捞,止住了凶猛的力道,回眸了然地对她一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