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光一闪,身前之人也可谓反应奇疾,侧身一捞,便将一截皓腕握于掌心,另一手也一钳,顿时将她双手困于身后。
孟姑娘倔强抬头,隔近了才看见这人似乎带着黑色的面罩,背着月光眉目不清。
而这人却对着月光一眼就看清女子容颜,便是一惊,吐息间酒气浓重: “你是……谁?”
孟姑娘皱眉偏头,满脸嫌恶之色,大声斥道:“这话应该我问你!”
“孟小姐?”护卫已在屋外,但碍于男女之防、身份有别,出言请示。
孟姑娘刚欲张嘴就觉腰间一痛,转眸怒瞪面前之人。
那人却腾出伸指轻柔地抚过她的眉和眼,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道:“孟小姐?”
孟姑娘鼻间一哼,偏过头去。
“终究不是她!”那人满满惆怅,转头不知把沉沉目光放在何处,几分自嘲,“也是,她如今已为人妇,哪里还会独眠?!”
他是在说云心?孟姑娘眯眼,很有可能!
自己跟她眉眼相似,而她已是自家二嫂了!
外间,门已被不耐地踹开。
“既如此……那就劳烦孟小姐送余某一程了!”那人歉然一笑,声音嘶哑却平和,轻松得像是客人对热情主人家送别的客套。
余某?难道说是……余石湫?
玉虎堂传说中奇人异士的“大头儿”?
他对二嫂有意?
孟姑娘的小脑瓜里登时乱成了一锅粥--如果是余石湫,他需要自己送吗?着xiè_yī的自己只会给他多添罪名!即便今夜逃了,玉虎堂他不打算再回了?
而且,这对自己恐怕很不利!别人说不定还以为这人把她怎么着了呢?
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人明明完全有本事自个逃了,还要押上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孟姑娘张嘴却只能发出低微的“咿咿呀呀”声,颓然地耷拉下脑袋--恨谁,就点他/她的哑穴吧!
她刚耷拉下来,又立马一直,因为--冰冷而锋锐的东西已毫不客气地架上了她的喉间!
心里一个声音在尖叫:舅舅,六姐,你们快来!快快收了这怪物!
玉虎堂中“奇人异士”的存在是较为隐秘的,表兄表姐中负责这一块的就只有六姐齐云心,也就是说其他五个兄弟姐妹都没有权限涉足。
如此来说,余石湫只听令于舅舅和云心,以前只听过这人霸道邪肆、行为怪异,却不知道他原来真是个怪物!
瞧他这大拇指的指甲,这么老长,这么尖,还这么冷!
孟姑娘丝毫不怀疑,如果刚刚是这根指头抚过她眉眼的话,会直接血花四溅!
她暗暗蓄力,静候一个他稍稍松懈的时机试图脱身,而此时一个掌根压住了左肩,像吸盘一样牢牢控住她,而那冰冷的指甲正抵着她的侧颈。
她下意识往右偏,侧颈间微疼,右脸撞上他的胸膛,冰冷嘶哑的声音响在天灵:“孟小姐最好老实一点,我认得你,我的‘兵刃’就未必!”
只觉身子一轻,纵然她在空中卯足了劲往下猛使“千斤坠”,也还是随着那人往上方屋瓦的空洞而去。
那群涌入内室的护卫姗姗来迟,一扫室内狼藉,哪还有半个人影,头顶“哗啦啦”一阵乱响,抬眼一望,屋顶掉下一大片瓦砾,漫天雨点般狂暴地坠下来!
“仙人泪碧云处设宴一席,转告齐云心,单独赴宴!”语意是邀请,而声音却喑哑冰冷。
冲在最前面避闪不及的护卫不幸被砸中了额角,鲜血流了半脸,他捂住额头倒退,听见那声音本能往地下看,怎么感觉那就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似索命修罗,不带一丝人间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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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然:实在抱歉,昨晚没撑住,今早补了一些,晚了点,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