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怕某人不够明白,一手托着胸前的虚无,低头作慈母状。
敢情这小家伙是想……吃奶?!
“啊……”浩宇突然像被这小小一团烫到了手一样,把这瞎寻奶的“小山芋”飞快放回了蒲团。
满眼惊恐地看着那只哀哀哭闹的“烫手小山芋”——他一个劲地往自己怀里拱,莫不是饿傻了吧?!
……
一间密厅里,两个男人,一坐一立。
坐着的那个挑高长眉,沉声道:“怎么?对本王的安排有异议?”
“不敢不敢!”立着的那个躬着身子,被坐着之人的气势一衬倒活像只“小虾米”,连忙摆手道,“下官只是……”
“不甘心?”见他偏头苦想措辞,坐着的人一笑,出口却气势凛然。
“岂敢岂敢!”小虾米弯得更低,拱手一礼,冷汗却啪哒一声落了地,深深自责,“确实是下官治理无方,以致匪徒作乱!下官有罪……”
“是治理无方……”齐王一瞟他,冷冷弯唇道,“还是暗相勾连?”
虾米一愣,掀起眼皮看了看冷笑的齐王,咬了咬嘴唇:“真是……折煞小人了!”
“哦?”齐王拖着长长的尾音,站起身,前倾着凑近,似问非问,“是吗?”
齐王从袖囊中抽出一张纸,往眼前虾米面前一展:“那……这个是什么?”
“啊!”虾米看了一眼,不禁失声惊叫。
齐王毫不意外地一笑,把那张纸往茶案上重重一拍,怒声道:“伸手都伸到土匪窝里去了,胆子还小?”
面对证据,虾米还想辩解,舌头却不使唤地打了结:“我……不不,下官只是列了个清单……让他把所抢之物还给被抢劫的老百姓……”
齐王冷哼了一声,如吟哦一般感叹道:“哦……老百姓家有夜明珠、羊脂玉,啧啧,新平的百姓可真富有!”
“下官这……”虾米已拱手急喘,额上的冷汗成股往下淌。
齐王冷笑,似乎咬紧了牙一字一句道:“你还是自称‘小人’更合适一些!”
随即,语气如有千钧之重压在面前颤抖之人的头顶:“翟愈豪!”
颤抖之人猛地一震。
语气沉沉的人见状,却没打算就此罢休,说话说得极快,却含着不容他反驳的重量:
“安阳侯翟禄安之独子,刑部尚书汪育勤的外甥……”
“贵府很缺钱?”
“为官一任,自当造福一方!”
“你是怎么做的?!”
“身为父母官,勾结匪徒,盘剥百姓,有你这么做‘父母官’的?!”
“没有你的暗中支持,他霍明光一土匪能造得出‘铁刺盾牌’?”
“没有你的暗通款曲,他霍明光一山贼能逃得过一次又一次的围剿?”
“这次……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这一连串的话如火铳的弹药一颗颗都打中了听者的要害,他不觉腿一软,一下瘫在地面:“我……我发誓绝对没有!”
见对面的人还是拿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信誓旦旦地补充道:“有的话,我是畜生!”
“不过,就算你没参与也逃不开干系!”齐王微微收敛了气势,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个即成的事实。
“如今大战在即,这事决不能传到前线去!”他眼含担忧地望向北方,暗暗叹了一口气,加重语气道,“若是有半点走漏风声,不管你亲爹你舅舅是谁,信不信?你的脑袋立马就不姓‘翟’!”
“是是是!”翟愈豪拼命点头如捣蒜,再次郑重表示,“下官之前已经下了令不让外传了!”
齐王笑笑,眼眸里却寒光迸射:“还有,刚刚那些安排都是你说的,本王没有参与,可是?”
“是是是……”翟愈豪马上赔笑着点头。
眼前这尊大佛手中可掌握着自己的罪证,反正他的安排也是有利于自己的,他当然要满口答应!
“最后,翟愈豪,你好自为之!”
齐王疲惫地挥挥手,撩起袍角立起,翩然转身而去。
------题外话------
“存稿精灵”(拉拉裙角):干粮!干粮!姐姐明天出门记得给我留干粮!
“剧透小妖”(斜眼瞅瞅):这年头有找干爹的,还有找干娘的!
“存稿精灵”(撇撇嘴):你是被姐姐的“a”塑料普通话给传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