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一口气,先平稳了自己的气息,出声坚决地否定了她的胡思乱想:“不会!放心,我在!”
见她纤手颤抖着翻阅“虎伏”那一堆军报,却眼露失望地发现之前的都不是二哥写的,而是由虎伏的原守将所写。
似是看透她心中所疑,男子柔声解释道:“他也是近些天才到虎伏的!”
转眸望向桌上不起眼的那一小叠,他伸臂捞过,执与身前的女子看。
他皱眉,眉头都挤出“川”字形的深壑,却放轻声音问道:“这可是你大哥的字迹?”
女子立即接过,几乎要把鼻尖贴上信纸,对着光迅速地把每一页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可疑之处,才答道:“嗯!”
女子的心定了定,还好,还好,大哥还在浣岭关!浣岭关离虎伏那么近,如果二哥真有什么事,大哥一定会及时救援的!
“等我一下,乖!”他吐字飞快,却像哄孩子一样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发顶,飞身出了门。
一旁无聊呆立的某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地上颀长的影子就不见了,他焦急地一手拎上靴子,追随着提醒道:“哎……主子,鞋!”
可怜侍卫为主子把一颗忠心都操碎了,可还是没有逃出“被忽略”的阴云。
浑然不觉只穿着袜子的某王声色冷厉:“传令下去……”
对门边侍立的传令兵招招手,士兵会意,俯耳来听令。
跟在身后的憋屈侍卫暗自撇了撇嘴:主子也忒谨慎了,这是在中军营,他的声音却压得连听力超卓的自己都没听清!
“快去吧!”这回是正常音量的,倒是听清了。
转过身来的浩宇吸了一口气,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凑近背立的女子身后,揽着她的肩:“思齐,战局瞬息万变,丹鹄也不安全……”
他眼含忧伤地望向南方:“你准备准备,跟二少夫人一起带国公回京吧!”
他承认在这件事上他是有私心的,初来时不是没想过把她送回去,至少送到更为安全的地方。
可是他的心还是希望她能留下来,不管她是不是为了他而来,不管她到这里究竟想做些什么,不为了什么明确的目的,而是就像刚才他说出来的那样“她在,就很好”!
但如今战况不明,虚虚实实得看不清。自以为头脑清晰的他此刻都犹如处在迷雾环绕之中,不知出口在哪里。他自己可以蹈险,却舍不得她有一丝一毫蹈险的可能!
见她皱眉转头望向自己,他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她的发丝手感甚好,顺滑柔软,不觉轻笑地慰藉道:“放心,我保证,一定会护你们周全!”
孟姑娘却皱起鼻子,傻愣愣地问道:“刚才……你叫我什么?”
自以为是的某王一怔,随即猛然觉醒,“思齐”是她的闺名,他还从来没当着她的面这样叫过她呢!
“我……”某王结舌,他怎么解释?在梦中这样叫她多了,习惯了?
大气的孟姑娘摆了摆手,表示不想跟他再计较这种小问题了,一抱臂,傲然地仰起下巴:“不管怎么样,既来之则安之,我孟思齐是不会做‘逃兵’的!”
她是谁?她可是 “天将军”的女儿、两个“少将军”的妹妹!怎么能在战事临近时还没亲历就“缴械投降”、“屁滚尿流”地逃跑?
如果这样,哪还有脸回京去?!再说了,如果“天将军”大人知道,一定极不认同这种逃跑行径!
“你不是不识‘字’吗?”一屁股决定在凳上“安家”的孟姑娘,摆上了“赖下就不走了”的架势,捋了捋袖子,“我来分辨好了!”
“啪嗒”一声,两个靴子落地,拎靴子的那人像盯着“怪物”一样望着孟小姐,心中哀嚎道:敢情这姑娘还要在这里待下去哇!自己的“透明”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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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小妖”(翘着二郎腿):姐姐,你这文男多女少,男女不平衡的世界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顾欣然(戳戳戳,一针见血):你不就盼望着出问题吗!偏不让你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