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娘见状喘了一口气,心想,好险!若是来不及转动,破碎的只怕不是他的面具,而是她的后脑勺吧?
匕首的刃面等待在蛇尾收回的途中,蛇尾却长了眼睛一般绕过,余石湫飞快一刺,快速收回的蛇尾躲避不及划过刀尖,又添一道血淋淋的豁口!
“真不好用!还你吧!”余石湫嘟囔着,不情不愿地把匕首扔还给孟姑娘。
孟姑娘一喜,放开他的腰,伸手就去捞,谁知那人扯着嘶哑的嗓音,冷冷地道:“既然你有了趁手的武器,想来足以防身,我走了!”
什么人啊?!
孟姑娘捞着了小匕首,张大嘴吃风,刚想表扬他心思细腻,确认了匕首能伤到大王蟒才给她用,哪知这人一转眼又要单独跑路!
余石湫独自往芦苇荡外走,孟姑娘像个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地跟上,那大王蟒行动诡异,还专冲着自己来,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出现!
“我要穿越这片水洼沼泽,去湖心,那里才叫仙人泪!”余石湫一顿,回身皱眉看向孟尾巴。
孟尾巴撇嘴,东看看西瞅瞅,似乎只是在欣赏风景。
那之前,这人背身是在等自己爬起来?
哼,明明是小人,还要装君子!
“你别跟着我,碰见你算我晦气!”余石湫伸指抚了抚面具。
他的面具已经开裂了,露出他泛着雪光的肌肤,许是长期带着面具的缘故,那白是透明的白,与面具的暗沉反差极大。
孟姑娘此时可顾不上欣赏,心里的怒火腾腾地烧:这人居然黑白颠倒!明明是她什么也没做,碰上他就晦气得要命,一头撞瓦、二成泥球、三遇巨蟒,她还没说什么,他倒抱怨上了?
余石湫一路走,她一路跟上,肩头的抽痛还在继续,那大王蟒没有真的离开,说不定正蛰伏在哪里等她落单,所以她不会真的赌气离去。
她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悲惨过,举目无亲--你看四周望望只有芦苇荡、一个冷血劫匪,还有一条随时可能突袭的巨蟒盯着!饥寒交迫外加全身脏污--肚子里本来就没吃着什么,一阵风来冷得牙齿都打颤,水和着泥沾了满身都是,长发上除了泥水还有黏腻的蛇血!
望望圆月,孟姑娘巴眨巴眨杏眸,真的淌下两行委屈的泪水来。
余石湫本想让她自行离去,发现她还在正准备回头呵斥,却意外地看见孟姑娘正扁着小嘴望月流泪,他无奈叹息一声,硬生生地把已到嘴边的训斥给咽了回去。
……
丹鹄泽边,芦苇荡外,一棵巨大的树下,男子伸手扯下一片叶子,那树叶也大,芭蕉扇一般,叶面覆有蜡一样的光泽。
泥条一般脏兮兮的女子蹲下身,指指那叶子,表示好奇。
“一叶扁舟!”男子继续望着树冠翻翻找找。
女子下意识咬咬指尖以助思考,见指甲间有泥之后,又皱眉用衣袖抹了抹嘴,然后抿着沾满泥渍的嘴发呆。
眼前又落下一片叶,这片更大,叶面也更亮。
“一艘大船!”男子喜滋滋地道。
女子皱皱眉头,敢情他要用这叶子作船,渡到所谓的湖心--仙人泪去?
肩头没抽痛了,大王蟒似乎没找到时机,所以走了?
女子起身挥挥手,既然威胁已去,还跟着这人干嘛?
“早说啊,害我找了这么久!”见孟姑娘欲离去,余石湫也不挽留,只抱怨她害自己花时间找大叶子。
孟姑娘边走边想,丹鹄泽在城南,离居于城北的官署和军营少说也有数十里吧?照自己现在的状态,天亮之前能走回去吗?她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么狼狈,光线暗点的时候偷偷回去最好!
“照你的速度……估计明天晚上就能到!”嘶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那人接着幸灾乐祸地嘎嘎直笑。
见“泥条”背影一僵,一眨眼就消失在视线里,余石湫一愣,直着眼睛惊道:“这么快?”
接着,他一拍大腿,幡然悔悟:“糟了,若是让她自己跑回去了,云心还会来吗?”
------题外话------
“存稿精灵”(吧唧着小嘴):这还差不多!
“剧透小妖”(摸着黑眼圈):看来,今晚可以睡个好觉咯!
“存稿精灵”(自豪地拍拍手):这么下去,小妖就要变成第二个我了!姐姐要加油……
“剧透小妖”(惊恐地睁大眼):不要!我宁愿瘦成电线杆,也不要肥成一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