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贾春阳扶到车旁。秋看见我们有些不知所措。
我说:“不好意思,得用一下你的车把他送回去。”
秋说:“没问题!怎么喝这么多!”
我笑笑:“20年没见,所以多喝了点。”
秋打开车门的时候问我:“你怎么没事儿?”
我说:“你知道我的酒量的。”
秋说:“切!当时谁被我两杯换一杯喝的不敢接招的。”
我说:“好汉不提当年勇。”
我们把贾春阳塞进车里。我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车里的香水味一下子被酒精味取代了。
“把你的车都弄有味了。”我说。
“没事儿,这事儿我经历得多了,开窗户放一会儿就没了。”秋大方地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窗户是开着的。
我们在车上。小伙子的电话响了。
小伙子看上去很是犹豫。
电话响了两遍的时候小伙子接听了。
“王姐,是我,不太方便。”
我听得到里面的女人说话声,我们中间只隔着一个贾春阳。贾春阳已经烂醉如泥了。
“贾主任是不是在你那儿?”女人问。
“哦,王姐,我和贾主任的同学要把他送回家,贾主任喝多了,现在说话不方便。”
“我要找贾主任有事儿,他还能接电话吗?”女人说。
“不能,姐他真喝多了。”
“那,你们到家了你给我个电话。”女人说。
“这,那,好吧!”小伙子说。
我们又拐上立交桥。小伙子让秋看不远处的一处高层。说贾主任的家就在那里。路上的车很少。看来火车站从西边移到东边还是对这边有很大影响的。
不一会儿我们就进了小区。在小伙子的指挥下,找到贾春阳家的单元。依旧是我们抗着贾春阳上楼,坐电梯。小伙子从他的包里翻到钥匙,打开房门。我们把贾春阳扶到卧室。小伙子给贾春阳脱了鞋,又给他垫了枕头,把窗户打开。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看来没少演练过。
原本我想立即抽身回去。可是那小伙子的电话又响了。小伙子这次去阳台去接。我只听到一句:“王姐……”
我坐在贾春阳的旁边,看着墙上他和妻子的结婚照。的确,贾春阳的妻子并不漂亮,但却落落大方,有男人相。而贾春阳那时候却是有女人相的。
小伙子再进来,对我说:“叔,您放心吧,我们贾主任总这样,您先走,我照顾他,等他醒了我再走。”
“那就谢谢你!”我说。
贾春阳突然伸出一只手来说:“晓峰,你不能走,咱俩再喝点,你不能走!”说完倒头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听到贾春阳说了两句“你不能走”时,我的头好像被砖头拍了一下,猛地清醒了。本能地掏出电话打给秋。
我说:“你先回去吧,我这个同学喝得实在太多了,我不能扔下他不管,你说我回来这一回,他再被喝出事儿了,我可怎么跟他的家人交待啊!”
秋说:“我一切听你的,你要陪他你便陪,什么时候回我那儿去都可以。如果晚上不回去,打个电话就行。别忘了,明天我们可是要出远门的。”
我说:“放心吧!我没事儿的。”
我挂了电话,就跟小伙子说:“你回去吧,我正好也在这儿睡一觉儿,有什么事儿有我呢。”
小伙子有点急:“叔叔,您是不放心我是怎地,要是我主任醒了知道是这样,又该训我了。”
“没事儿,他训你,我就训他,你放心,我们可是大学一个寝室的,你懂吧,我要是走了,我更不放心。”
小伙子一再坚持,但都被我拒绝了。小伙子这才犹犹豫豫地出了屋。我轻手轻脚地到门口。从猫眼里我看见他在等电梯的时候在打电话。我把耳朵帖在门上。听见小伙子说:“姐,贾主任的同学在陪他。他也喝多了,跟贾主任一块睡了。对,是男的,男同学!”
这时候电梯来了。小伙子就钻了进去。
回到屋里,我到客厅的沙发躺下。这时候酒又来劲儿了。我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开门声把我惊醒。我起身,一眼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口错愕地看着我。
我说:“我是贾春阳的大学同学!”
女人愣了一会儿。我一下子认出她就是贾春阳的妻子。
“你是春阳的妻子吧,我是他同寝室的吴晓峰。”我说。
女人这才笑了起来,“哟,是你啊,你们可是多年没见过,他可没少说你,你们那些荒唐事儿。”女人说着换了拖鞋,又去卧室看了好一会儿贾春阳。再出来说:“这春阳,见到同学就没命地喝,他可是好久没这么喝酒了,都是跟高中同学喝的时候才这样。你可千万别笑话他。”
我一时无法判断女人说的是真是假。
“春阳是实在人,我哪能笑话他呢?”我笑着说。
女人去厨房烧水,站在窗口向下看了看,说着:“说真的,把他喝这么多还送回来看着,你可是够朋友的,俺们家春阳的朋友里,很少有这样的。”
女人出来时端出来一盘水果,水果洗得干干净净,递给我一个黄桃。自己坐在旁边的矮椅上,正好与我同高。
“你说吧,我在那儿上着课,这心里就不踏实。下了课,怎么也待不住了。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