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种样子?”我好奇地问。
“比如说犹犹豫豫,自卑,或者别的什么?”
“自卑?!”
“对!原谅我如实把内心的感受说出来。”秋说。
“有那么点!”我想想自己。
“洁为什么要去找你?”秋问我。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撒谎。
“你在撒谎!我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有故事。”秋斩钉截铁地说。
“会有什么故事,她是公主一样的女生,我只是外地来的看不到前途的臭小子。”
“所以你自卑。”秋说。
“或许吧。”其实我一直拒绝别人说我自卑。
“说个不太可能的命题,如果洁爱上你了会怎样?”秋问我。
“这不可能!”我极力否认。
“只是想象一下。”秋笑着说,“干嘛那么紧张呢。”
“这个想象不成立,哪有紧张。”我掩饰着。
“如果洁爱上你了,你会跑是吗?”秋故意减慢了车速。
“跑?我可是巴不得呢!”我笑着说。
“不!你会跑!你不是小东,你也不是其他人,你一定会跑,会像后来的结果一样。”秋踩了踩刹车,车子继续减速。
“这个,这个没遇到,就不好说。”
“下去方便一下吧,在这里你是找不到卫生间的。”秋把车子停在路边。
“就这么方便。”我下车后没看到一处有遮拦的地方。
“所有人都这么方便!你也不例外。”秋笑起来。
我向草原深处走去。毕竟秋还在车子旁边。也许是早餐的奶茶喝得过多,不用秋提醒,早就有下来方便的意思。只是碍于说出口,一直忍着。
草已经没膝了。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味。天空像洗过一般清澈湛蓝。夏日里温暖的风从草尖上走过。百灵鸟的欢鸣从草尖上跌落下来,四处传荡。在如此诗情画意的草原上,我居然要方便方便。想想都不可原谅。
方便过后,回过头,看见秋正在凝视着远方的草原。她看上去别样的美丽。丰满的身材裹在宽松的裙子里,风雕刻出她形体。呼之欲出的□□,微微隆起的小腹,结实的大腿,突然收紧的脚踝。而上午的阳光,将她的身体映出明暗的线条。我忽然间产生了幻觉。
秋一点点变瘦了。头渐渐变小,鼻子翘起,下颌变尖并向前略伸一点。白皙的脖子一点点被拉长,多作的部分全部被风侵蚀掉。接下整个身形多余的部分都被风吹散。分明是一个洁站在我面前。我仿佛看见她的眼睛,浸着泪水,不知所措地看着远方。而在她的手里,死死地握着一块沾满了鲜血的白手帕。
“喂!想什么呢?”有辆车子鸣着喇叭飞速地驶过,秋喊道。
“没什么,我这就来。”我一步步地向公路上走。
我们回到车里。秋重新启动车子。
“想听音乐吗?如果在草原上开车,不听一听蒙古歌,应该是个遗憾!”秋说。
我点了点头。
“来个长调吧。”秋征求我的意见。
“没问题,我不挑。”我说。
秋翻了出一个u盘插进车前的音响里,马头琴的声音一下子就击穿了我的大脑。接着蒙古长调伴随着马头琴声响起。
我听不懂歌者在唱什么。在大学的两年时光里,我接触到的蒙古族学生没有一个会唱长调。他们更多的是唱流行歌曲。后来在外地只要是有广场的地方就能听到“凤凰传奇”的草原歌曲。一时间我以为草原上的歌就是这个样子。但是,我却被这首无词(词也听不懂)的歌声深深地打动。
他像一个老者,在讲述一段爱情。或者是在讲述一段往事。曲调时而低沉回转,时而高亢悠扬,真假声的过门自然之极,却道出了说不尽的忧伤。就像我坐在灯下,对面的人在向我叙述着他经历过的所有的悲伤。他缓缓地叙述,不带有任何情感色彩。然而听者却早已经潸然泪下。
“这是什么歌?”我问。
“长调啊,没有具体的歌词,你应该知道蒙古长调的。”
“还真的没有听过,你知道咱们上学那会儿,没有人唱过,也没有人放过之方面的带子。”
“嗯,好像还真没有。其实我也是这两年才喜欢听的。尤其是马头琴,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就在那屋里放上马头琴曲儿,在黑暗里喝点红酒,每次听,都会有不同的感觉。”
“真的很羡慕你的品味。”
“你也可以听呀,回头我给你考一份放在u盘里,真的不一样呢。”
“可以,这个,太感谢了。”我说。
“这样,我这个u盘里就有,还有好几首好听的长调,你把这个拿去就可以,走的时候可想着管我要啊。”
“这怎么是好。”
“别客气,一个u盘还是送得起的!还有我有备份的习惯,家里还有一套呢。放心吧,不耽误我欣赏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你,客气的。”
“那长调总得有个名字吧?”
“叫《离群的马驹》。”秋说。
“《离群的马驹》?”我问道。
“听说唱歌的人在讲一个故事!”
“故事?”
“对,每一首长调都是一个故事。每个人都会听到一个故事。唱歌的人想要表达的东西会让人产生共鸣。”秋说。
“那,这首长调有具体的故事?”
“听说啊,是一匹野马驹跑到马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