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冯小姐被妖精附体了?”叶仓舒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藜,“可是为什么她要嫁到叶家?”
张藜靠在小翠的树干上,舒服的眯着眼睛,享受着悠闲地秋日时光。听到叶仓舒的疑问,才懒洋洋的抬抬眼皮,看了他一眼。
“不是要嫁给叶家,是要嫁给你。”张藜无情的指出叶仓舒的偷梁换柱。
叶仓舒摸摸鼻子,“这不重要,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了妖精了呢?而且……”
不等叶仓舒说完,张藜就接着说了,“而且,你更想知道,冯宝月本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是也不是?”
叶仓舒点点头,他确实挺想知道的。
“秘密,当务之急,就是解决掉冯宝月身上的妖孽。”张藜适时的卖了一个关子,顺便转移了话题。接着又说:“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妖孽,昨晚也没看出什么。还是我见识浅薄,要是小白姐姐在,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怎么办?”叶仓舒也不认识啊,他本来就不曾了解这些,上次能顺利除掉老鼠精,已经是万幸了。
“当然是查找古籍了,我以前没看怎么认真看,回头就去翻阅。”张藜同样毫不留情的揭着自己的短,真不是一般女子。
叶仓舒呵呵的笑着,张藜还真是耿直。越是了解她,就越是知道,张藜很多时候,不过是个小女孩。
“对了,叶仓舒,你知道这首是什么曲子吗?”张藜回忆了一下,学着冯宝月当时的腔调,腔调婉转的唱出了,“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
可以说张藜还真有几分天赋,竟然把冯宝月的姿态腔调学的都是入木三分
叶仓舒看的一愣,没想到刚刚还懒懒散散的张藜,突然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长相还是那个人的长相,稚嫩的脸庞上,依然挂着婴儿肥。只是,气质却完全变了。举手投足,腔调拿捏,甚至连呼吸方式都发生了改变。
此时叶仓舒看到的好像不再是张藜,而是一个练习戏曲多年,又深谙魅惑之道的女子。
直到张藜最后一个字唱完,叶仓舒仍然在呆呆的看着她,这女孩本身就是一个百宝囊吧?怎么什么都会?
“你知道这词曲是什么吗?我不喜欢这些,对这些并不了解。”张藜喝了一口大鬼递过来的茶盏,润了润喉。对大鬼赞许的点点头,觉得大鬼真是越来越有眼色,张藜很满意。
“你不喜欢还能唱这么好?你这句话要是被那些苦练数十载的名角听见了,估计他们会妒忌死的?”叶仓舒毫不夸张的说,张藜比一些名角唱的还要好。当然,其实叶仓舒并不专业,他自小也不喜欢这些“咿咿呀呀”“哼哼唧唧”的戏曲。但是,世人都有自己的鉴赏能力。固然他对张藜本身就有感情因素在其中,但他还是要说,张藜投入到戏曲里面的时候,真的变得很不一样。
“只是记忆力好些,学的像些罢了。”张藜觉得唱戏真累,比她修炼法术,捉妖打怪还累。这不,唱完了冯宝月的曲子,张藜就像失去了半条命,声音都软绵绵的。
“跟你说了冯宝月被附身了还不信,现在信了吧?当时冯宝月就和我一模一样,额,不对,比我妖娆多了。”张藜声音不同平常的清脆,软软糯糯的好似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听得叶仓舒心里痒痒的,就像是有人在拿着一根羽毛,轻轻地刺痒着他的心房。
叶仓舒面上还是一副正经模样,认真的点点头。但是想到张藜会看不见,就说:“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你这样一说,确实不像是冯小姐本尊。”
“哎呀,对了,一直在问你这词曲的出处,你怎么老是不回答?是不是你也不知道?”张藜忽然坐正,看着叶仓舒,似乎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咳咳,你这还真是……说错了。”叶仓舒也戏谑的看着张藜,“虽然我不喜欢听戏,但是这《牡丹亭》我还是知道的。这可是明代著名的戏剧家,汤显祖老先生的作品。而你唱的就是《牡丹亭》的经典段落,惊梦中的小片段。讲的就是杜丽娘在丫鬟的陪伴下,背着父母和塾师到后花园游春。”
叶仓舒说完还对着张藜挑了挑眉,似乎在说,自己还是很厉害的吧。张藜则偏过头,不理会叶仓舒这个幼稚小人。
没想到,原来这词曲的作者竟是他们大明人。回想起大明,张藜一时间有些恍惚,真的相隔数百年了吗?为什么有时候,她还觉得就在昨天一样?
汤显祖,她还正常的时候,并没听说过这个人,看来是她沉睡之后的事了。张藜也没想到,跨越时间的长河,能到现在还让她触碰到大明的,竟然是这些文人墨客?
只是听叶仓舒的意思,大明后来的女儿家过得都不快乐?去个后花园还要背着父母和塾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束缚?幸好她都没经历过,否则非疯不可!原来,同样是大明,也不一定会是她熟悉的大明了。
“大明后来的女子都过得这么……不自由吗?”张藜低声叹息。
“我不是那个时代的人,不清楚,但是从汤显祖大师的描述来看,肯定是男女束缚的很严重了。要不然,杜丽娘和柳梦梅也不用梦中追求真爱了?”叶仓舒说着说着,也跟着叹口气。
自古以来,痴男怨女就不在少数。礼教束缚时,青年男女是渴望爱情而得不到;不被束缚时,青年男女一样也不见得就能携手白头。不过,不管怎样,还是没有束缚的好。要不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