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她努力地让自己站起来,为此她不惜扶上了云壁。
云壁是刺骨的冰寒,这是在她攀爬云梯之前就发现的。可是,现在她已经顾不上了,为了能够脱离这朵奇怪的云,她也不甘心倒在这里,也许再往上爬几阶,就能看到出去的路。
扶着云壁的手,很快就被冻坏,没有了触觉。当她终于站起身来,全身就像矮了一截,她松开云壁,才发现云壁上留下了她双手的皮层,只是因为被冻木,失去了知觉。不一会,手温暂缓,血液流动,整个手掌鲜血淋漓,痛入心扉。
没有被重力压垮的莫小心,被两只破手痛的眦了牙。“嘶!嗷!”莫小心抬起手,用嘴吹了吹手心,眼泪盈盈欲滴。她吸了吸鼻子,试着从收纳袋里拿出伤药,却发现,收纳袋不可用。
无奈之下,只能咬紧牙关,一步步向上,从这一阶起,应该还有九阶云台给她适应。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天堂”,重力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增加缓慢,前期不觉,只是因为身体适应良好,可是现在,随意的一丝重力也许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如今,她的身体已经超负荷了,现在靠的是她的意志,活下去的意志,离开的意志。
终于到了第五十阶云台,莫小心没敢坐下,她怕坐下去就再也爬不起来。此时的莫小心,手、脚、眼角、耳根、鼻尖、嘴角都渗着血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完整的地方,就像街头巷尾流浪的小叫化。
深深地吸了口气,莫小心迈出了艰难的一步。
第五十一阶。
第五十一阶!
第五十一阶……咦!重力没有了,莫小心完完整整的踏入第五十一阶时,突然感觉全身一松,好像蓦然地身高又回升了几分,犹如一步踏空般,趔趄倒地,又很快站起身。
身体沐浴在阳光下,哪哪都不疼了。她看到了阿爷在前面五十步开外,举着一只山鸡在对她笑,意思是今晚又可以大餐一顿了。
她边笑边流泪,眷念地看着阿爷的身影,不忍闭眼。
在阿爷的身边又出现了莫成的身影,她有些惊讶,笑着看着阿爷和莫成相亲昵的场景。她摇摇头,与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是真心的不熟,然而阿爷应该一直盼着能与他团聚吧。
莫小心笑了,笑容中却满是落寞。阿爷终于实现了他的遗愿,她替阿爷开心。这一世除了阿爷,还真没有什么值得眷恋了。她暗暗决定,一定会如阿爷所愿好好地活着,开心自在、自立自强地活着。她就像一个看客,看着阿爷和莫成的身影相依远去,没有伤心,有的只是欣慰和轻松。是的,轻松,宛若堆积在心头的灰尘一扫而空般,心中一下子清明起来。
回过神,莫小心发现她已经站立在了龙舟之上,身旁不多不少地的站着五个年纪不一的男孩,其中有一个就是曾经同艇到青云城的胡岳。
胡岳悄悄移到莫小心身边道:“恭喜过关!赶紧打坐行功,收获会更大!”
听胡岳这么一说,赶紧谢过,趺坐运功。
胡岳说得不错,果然,因为承受过重力的压榨,身体明显强劲了许多,韧性十足,莫小心估计自己的体术肯定又得到了提升。
人前不是练体术的时候,莫小心盘膝而坐,收敛心神运起《蕴灵诀》,于无思无感中悄然入静。
只见周身五彩光点环绕,红的火灵,绿的木灵,黑的水灵,黄的土灵,白的金灵。随着功法的运行,越来越多的五彩灵气,在身边欢快的环绕。
因为是第一次看见,莫小心很好奇,想去抓它们,可是抓绿的,绿的跑,抓红的,红的跑……挨个颜色抓了个遍,可依旧是抓谁谁跑,莫小心抓累了,就放弃了,不想,那边灵气却不干了,急躁起来,翻滚涌动,好似调皮的孩子,没有玩够般,在那里打滚放赖。
若是换个人在这,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可是,莫小心就是能够感觉这就是这些灵气的情绪。所以,她又一次伸出“手”去,这一次,她不再去抓灵气光点,而是静静地将“手”平铺在那里,仿佛在说:来吧!来吧!来我这里玩啊!
滚动翻涌的灵气平复了,离着“手”远远地观望着。莫小心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
终于,有一粒火红的小光点探出头,窜进“手”心,暖暖的,软软的,小光点似乎很满意,开始跳跃,欢呼,犹如呼朋引伴一般。不一会,一个红色一个黄色的小光点结伴而来,冲进了“手”心里,三个小家伙,你碰碰我,我碰碰你,追逐着,转着圈。再然后,一小群,一小群的小光点涌了上来。红的、黄的、白的、蓝的、绿的,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开始集结,围成一个圈,嬉闹着,好不快活。
眼看越来越多的灵气,莫小心怕“手”托不住,干脆将灵气一裹,不等灵气光点反应过来,就将那灵气送入了丹田。
这个五色围成的小小灵气环进入到陌生的地方,刚开始时,还有些慌乱,在丹田里乱窜。可不一会儿,它们就消停了,不知是不是感觉到新奇还是什么的,反正好像对这新的环境感到满意,自己恢复了秩序,依然是五色相连,在丹田里欢快地转着圈。
转着,转着,身体外的五色光点好像都感应到了小灵气环的召唤一般,陆续顺着“手”心,融入进身体的各个部位,有的融入肌肉,有的融入脏器,有的融入经脉,也有的沿着身体的经脉直接来到丹田,成为小灵气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