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书房，被凌与寒铺满了白色的毛茸茸的地毯。可以任由凌子笙变成小狐狸在上面打滚。
不过，自从清无山回来之后，凌子笙的情绪莫名低落。
今天，凌与寒去念生书店里找神司去了，只剩下凌子笙一个人趴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红红的一坨，分外显眼。
周围安静下来，凌子笙默默地想了很多，清无山神的事情，魔界的事情，以及他和凌与寒之间的事情。无论何时，凌子笙都很感叹，他何其幸运能够和凌与寒相识，相知，到相爱。
凌子笙至今仍然记得与凌与寒第一次相见时的情景。
某年正月，妖界异象横生，天雷滚滚，神秘的无量山地动山摇，结界破碎，异象持续了九天九夜，妖主无量自此诞生。
妖主天生地养，无名无姓，生于无量山，众妖尊其为无量妖主。
凌子笙第一次见凌与寒，便是在无量山的无量果树之旁。
两个风姿卓越的人相对而立，那人眼若深海，开口便道：“笙，正月之音，物生故谓之笙。唤你子笙可好？”
凌子笙当时一下子对上凌与寒的视线，仿佛瞬间会被溺毙在那深邃的眼眸之中，受了蛊惑一般，只听得自己道：“好。”
从此妖主有名——子笙。
想到这里，凌子笙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毛毛。觉得自己当时挺没出息的，被凌与寒一个眼神就给迷惑了。
算起来，两人从认识到在一起，几乎毫无波澜，自然而然地相处，自然而然地欣赏对方，自然而然地认同了彼此，不必言说，只一个眼神便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没有任何纠结的携手与共了。
凌子笙还记得后来有一天，正是他成年的日子。凌与寒跑到了无量山来，亲自给他束发，问他：“成年该取字了，可有想过？”
凌子笙对着镜中的人一笑，乐道：“有啊，我早就想好了！”
给凌子笙束发的人手一僵，想说，随你喜欢便好。
接下来，凌子笙便说：“念冬，念冬之寒，你觉得怎样？”
看着镜中人翘着嘴角的小狐狸模样，凌与寒倏地笑开了。
——真好。
那是第一次，凌子笙看到凌与寒的笑容，真真切切的，不是一闪即逝的。就像是寒冰初融，那一瞬间，极暖。
凌子笙问凌与寒，有字吗？
凌与寒顿了一下，道：“有，竹生。”
从回忆中抽离，凌子笙毛毛下的脸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莫名被自己秀到了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过了一会儿，热度渐渐退去，清无山的事情让凌子笙明白了自己和凌与寒的身边还潜藏着很多的危险，他们暂时不可能只顾着柴米油盐，悠哉游哉地生活。
想起了凌与寒在清无山上遇到魔族时的变化，凌子笙暗骂自己粗心大意，即便自己现在陪伴在凌与寒的身边，但是魂魄还没有完全修复，凌与寒一直处于不安之中，害怕自己会消失不见。而自己却一直忽略了这些问题。
正在凌子笙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咔哒”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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