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白推开病房门,正好余生醒了过来,便道:“正好醒了,漱个口,吃点东西吧。”
余生进了医院之后,身体渐渐变差,胃口也越来越小,每次就吃那么一点点,看得鹤白心疼又无可奈何。
“嗯。”余生浅笑着点头,接过鹤白递来的温水漱口。
鹤白带来的饭菜都是自己做的,照着余生喜欢的口味,两人就这一张小桌子,安静地吃饭。
余生是个很细心的人,鹤白今天显得很沉默,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没有开口,直到把饭吃完了。看着鹤白默不作声地收拾碗筷。
余生靠着靠垫,等着鹤白忙活完了,坐到了床边。才问:“鹤白,今天遇到什么事儿了吗?是不是——”
鹤白听到余生的疑问,才收敛自己的情绪,握住余生的手,说:“不是,你别想多了。”鹤白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今天在医院门口碰到了、、你的养父母,他们——”
鹤白不知道该怎么将那些残忍的事实说出口,说给余生听。如果可以,他不希望余生去接触那些人性的险恶。
虽然鹤白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是余生却明白了,毫不在乎地笑了笑,道:“没事,又不是第一次,欠他们的,该还的我早就还清了,两不相欠,他们如何,与我无关,你也不用在意他们。”
鹤白看着余生苍白虚弱的脸庞,看着他故作坚强的笑容,心脏揪痛不已,伸手抚上余生的脸庞,道:“你说的对,那种人不值得去花心思。”
鹤白心里却明白得很,十几二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可以断的,也不是说忘就能忘的。特别是对于余生来说,家人更是珍之又珍的存在。余生放在心里珍惜又宝贵的亲情,别人却说丢就丢,不伤心怎么可能。
余生是他的养父母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待如亲生,虽然后来那对夫妻自己也有了孩子,对待余生还是一样的好。但是当余生大学毕业之后,放弃了优越的工作,跑去当了个摄影师,一个野生动物保护志愿者,年年月月的风里来雨里去,满世界的跑。
一个名牌大学生,好端端地去当一个没有物质保障的志愿者。身边的邻居亲友几乎没有人可以理解,余生变成了邻里街坊的谈资,见到余生的养父母就会问起这事。
余生的养父母也为此丢了不少的面子,便不许余生在做这些事情。余生当然不会同意,双方便闹翻了。余生从此离家,四处奔走。
这一别便是十几年,如今的余生也快有四十岁了,却卧病在床。即便如此,曾经的养父母却未来看一眼。
要说余生心里没有失望和伤心,鹤白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但是他能做的只有好好地陪在余生的身边。
病房里,还有另一张床,鹤白几乎每天都在病房里陪着余生休息。
鹤白和余生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给余生擦拭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陪着余生,等他睡着了。鹤白才到另一张床上躺下。
鹤白却睡不着,凌子笙的话还在听到脑海里徘徊。自己是妖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诉余生,余生如果知道了会怎样?会不会厌恶他?就算余生不排斥他,但是救余生的方法,他能接受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盘旋在鹤白的脑海里,鹤白盯着天花板想了一个晚上,彻夜未眠,还好鹤白是妖,一夜不睡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第二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生感觉鹤白的眉眼舒展了一些,不由得跟着心情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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