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些家伙,是有特权的。
就像现在,如果秦旭,让他高歌两个小时,以亡魂歌的“悦耳”程度,估计会被印福明三人套个裹尸袋,围殴一顿。
但秦旭祭出小憨蛙当挡箭牌之后,这三位老大哥虽然表情犹如便秘,但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小憨蛙在东城区市局的地位,差不多相当于小猪香香在禁毒支队的待遇。
禁毒支队里,你换个人,每天一日三餐公费吃小菜家的饺子试试看,一张发票都报销不下来。
但换成小猪香香,市局地领导们还轮流组团来看它香喷喷地吃饺子。
据说这几位领导,见着它,都笑得合不拢嘴。
至少以它现在的食量,配上它一日三案的功勋,还没有人觉得负担不起。
秦旭还不知道,自己也跟着小猪香香沾了光。
今年年底,轮到立功表彰的时候,秦旭的惊喜,可能会更大一点。
当然,印福明三人都是搞刑侦出身,自然没有那么轻易相信秦旭的话。
他们堵住耳朵孔,聚精会神观察了小憨蛙十来分钟,悲伤而又痛苦地发现,咱们局里的吉祥物,竟然有这么奇葩的音乐欣赏品味。
小憨蛙鼓着眼睛,盯着秦旭,肚皮跟着秦旭的歌喉,有节奏地起伏。
秦旭走到哪里,它鼓鼓的大眼睛就跟到哪里,除了冒出土的红色小长虫会让它蹦过来捕食,其他时候它都跟着秦旭,跟着秦旭的歌声鼓肚子。
“鬼风落~~~~刀~刀刀刀……”
“骨煞~~~~煞煞煞……”
秦旭的犹如鬼怪的歌,回荡山林,印福明三人耳朵里可怜兮兮的纸巾团子,根本挡不住他声音渗进来。
这诡异的歌,越听越觉得鸡皮疙瘩直冒。
印福明三人是见过不知道多少具各种死状尸体,心理素质极其强悍的刑侦和法医。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听得头皮直冒冷汗,觉得浑身发冷,一阵阵寒气不断从脚底窜到脑门,捡骨头的手都不听使唤。
就连距离挺远,看守犯罪嫌疑人的向传都疑惑地四处张望,担心这片距离乡村较远的山林里,是不是有什么凶猛的野兽。
“嗷嗷,好疼啊,快带我去医院,我浑身疼地难受!”张新国瘫倒在座位上,歪着脖子,冲着向传大声喊道。
向传没搭理他。
这一路上,这老头前前后后,不知道嚷嚷了多少遍这话,“狼来了”喊多了,想相信都不容易。
没管这刁钻老头,向传抱着一路上记下的笔记,继续认真揣摩自己沿路观察小憨蛙找到的规律。
秦旭的亡魂歌,从白天唱到夜幕将近,月亮高挂天空,整整三个小时。
老秦师父让他修炼两个小时的亡魂歌,前面一个小时,他都在学歌词。
他的歌声,严重影响了印福明三个人的工作勘察进度。
直到秦旭歌声结束半个小时,对这具无名尸体的挖掘工作,才算完成。
等他们一行人顺着开辟的小山路,离开此地,天色已经漆黑。
好在天上月亮明朗,他们又随身戴着强光手电,路上并无波折。
回到停车点时,秦旭看到他们乘坐的面包车旁,停着一辆警车,是货真价实刷成警车模样的警车。
在两辆车旁边,向传正在与两位穿着警服的同行在说话,看到秦旭一行人的强光手电从山上打下来,立刻朝秦旭他们走来。
因为找到受害人尸骨,就无需张新国一路跟着,印福明先让千峰县刑警队暂时将其带走看押。
这两位三十多岁的警察,应该就是千峰县刑警队留下来协助他们的人员。
向传一见印福明,被他们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脱口问道:“印队,你们没事吧?”
在侦查受害人尸体的过程中,会出现这种脸色的,通常都是一些刚刚的小菜鸟。
至于印福明这样的老油条们,早就见怪不怪,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可是怎么这次看起来浑身虚脱的模样?
反倒是秦旭这位工作还没一年的新人,虽然看上去脸上肌肉有点坚硬,但气色还算不错。
印福明拉着脸,摆了摆手。
魔音灌耳这么久,印福明无论是耳朵还是精神,都受到极大的摧残。
他也没听清楚向传说什么,直接将手里东西,塞给向传,强撑着一口气,回到面包车。
范朗园和高广平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
今天之后,问他们世间最恐怖的事物,他们立马会异口同声地回答:
“秦旭的歌!”
秦旭对这三位老大哥心怀愧疚。
就连一向很少注意别人的老秦师父,也忍不住点头,称赞他们心志坚定,意志刚强。
能在亡魂歌的覆盖范围内,坚持这么久,虽然是秦旭低配版亡魂歌,也是十分不容易。
“印队,张新国将犯罪经过交代了。”回去路上,是向传开车。
两位千峰县当地刑警开车车跟在其后。
“据说二十五年前,他被派遣到千峰县工作,假期一个人跑山里买野味,正好碰到一个独行的姑娘,然后心生恶念,意图施暴。那女孩反抗激烈,他失手将其掐死。”
“实施犯罪行为之后,他非常惶恐,就将受害人扛进深山,挖坑掩埋。”
“他自己也不知道被害人的身份,我们正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排查那一时间段失踪人口的信息。”
当刑警这行,不抽烟的人少,特别是办案的时候,爱用香烟提神,而且常常抽得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