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君家人说什么来赴宴的客人们先开口了。
“小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还敢踹门?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方然和魏立对视一眼,神色都在急剧变化。
黄清风和聂玄则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金上元的孙经理则是愣了神,随后脸上浮出怨毒之色,正是这个小子,那天让他当众下不来台,还被吓得闹了胃病。
今天这场合他也敢来,简直是不要命了!
吴康瞪大了眼睛:“赵,赵先生?他居然来了?可是看样子,怎么来者不善啊……”
柳权猛地拍案而起,怒视着赵东,道:“年轻人,真没想到你还闯入了这里,陈家是怎么教导你的?赶紧出去!这不是你捣乱的地方!”
柳逸风也不由得出言讽刺:“真是个土包子啊,什么大场合都想来掺和一下,就你这个德行,也别惦记以沫了。”
聂玄一蹙眉,隔着餐桌问柳逸风道:“柳兄认识此人?”
柳逸风笑了:“算是认识吧,一个穷酸的小跟班,对他家小姐有好感,可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聂玄也不禁冷笑了一声:“原来如此,那的确是异想天开了。”
柳逸风点指着赵东,道:“小子,赶快出去吧,这里的人随便跺跺脚都能让你家破人亡,赶紧滚吧!”
君北皱眉看着柳权父子,心道,这两个人还认识赵东?好像关系还不太好?
赵东却是完全不理会别墅里面一众人的辱骂,淡然地向餐桌旁边走去。
君礼不顾旁人的喧闹,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赵东,问君北:
“君北,这位先生,你认识?”
君北深吸口气,点头:“爸,他是赵东,还没和你说。”
他凑到君礼耳边,压低了声音:“一个很强的修炼者,具体实力,可能到了玄阶中期!”
君礼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随后,他镇定下来,说道:“君北,给这位先生加把椅子。”
柳权一愣,什么?还要让他坐下?
柳逸风和聂玄脸上的蔑视也都凝固了,怎么回事,君北认识他?君礼还对他这么客气?
什么情况!
这时候,赵东也走到了桌子的尾端,站定。
忽然,一直瞪眼看着赵东的方然开口了,竟是在众人的讶异之下,猛地起身,对赵东一个躬身拜了下去。
“前辈,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里见到您!您前天的教诲,真是我们的荣幸!”
前辈?
就连君北也是一头雾水,随后眼神沉了下去。
赵东已经和神药阁搭上关系了?难不成他还会炼药术?
黄清风也是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想起昨天晚上在山间的相遇,少年一口咬定周围无人的话语。
难不成,那灵符是他所写?!
这么年轻,能够写出那种至阳之气的灵符?
柳权站在原地,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他察觉到,这个年轻人可能并不简单。
而柳逸风和聂玄听到这一声“前辈”,更是露出了智障一般的表情。
什么玩意?
这个小跟班,是方然的前辈?
这不是在做梦吧?
面对方然的恭敬,以及所有人情绪莫名的目光,赵东全然不理,他环顾大厅,喝道:
“谁他妈的是君马?!”
一语出,众心惊!
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话?他怎么敢在君家大喜之日,当堂叫骂?!
所有人噤声。
君北脸色阴沉起来。
君礼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玄阶?认识神药阁?这都不是能够在君家造次的凭借!
鹿鸣自始至终都没有站起身来,微垂的老眼扫了一眼赵东,很快又收了回去,如老僧入定。
君马听到赵东的叫骂,心头一怒,站起身来,哼笑一声,对赵东怒极反笑道:
“赵安民是你爹?”
赵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爹残了,怪不得我,才断了一根手指而已,算他运气好了,听说他还是个瘸子?瘸都瘸了,也不差这一根手指了!”君马不屑一顾地挖苦道。
赵东眼神凛冽。
人们听得云里雾里,君北却是打断了君马:“君马,少说两句!”
君马又是冷笑一声,才不再说话,坐在了座位上,慢悠悠地饮着眼前的红酒。
君北呵斥了君马,又转头看向赵东:
“赵先生,咱们有着合作,交情不浅,可是你在我君家大喜之日来捣乱,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赵东听了君北的话,却是笑了。
“你觉得说不过去了,那我父亲的伤怎么说?”
君马抢过话茬,又出言了:“我已经说过,伤了就伤了,别在来这里找没趣,他妈的草包!”
君马心中不耐烦极了,这里可是君家,春江市的君家,在这,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也得卧着!
君马所言,让赵东不再说话。
君礼眉头一皱,对君北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君北还没说话,赵东先开口了:
“程玉漱砸了金上元的时候,波及到了我父亲,伤了他一根手指,我今日来此,是要君马的歉意!”
程家?
餐桌上的众人一片沉默。
程家啊,怪不得君马是这个态度,那件事,对君家来说实在是个耻辱啊!
吴康攥着拳头,这种场合,他也无法开口,只是纠结事情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