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武氏得意一笑,道:“你以为你小时候凭啥能进我阎家,还不是你有个好生辰?这次为啥把你赶出来?告诉你,不能怪我阎家,听说当年你爹篡改了你的生辰,就为了换取半亩水田。我想想也是,自打你当了我二儿的媳妇,我儿几次大起大落也没落着啥好运气,总不能让你这么诓我阎家一辈子,就又找了一些大师卜卦,都说你是个不详之物……”
听说?听谁说?我爹是为了半亩水田篡改我的生辰不假,可是除了家里的老娘哥哥姐姐们知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难不成家里出了内奸?
唐海秋脑海里模糊地出现了一张与她相似的脸。
而后她抬起头,似地不敢置信地问道:“那现在,您真的愿意让我重回阎家?”
“刚才小芝不是说过,我又寻了不止一个高人请卦,尤其有一个算的极准,我百分之百信他的,他说你的生辰是真的,说你带来的好运在后头呢!所以呀,以后你尽着心的侍候着阎家吧,如果阎家还有我二儿真能飞黄腾达,你也不会吃亏,如若你没那个福气,哼,可没有第三回让你进我阎家的门!”好一个瞎子,挺会炒作自己哈!
唐海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感激道:“多谢娘给我这次机会!多谢娘给我这次机会!”
唐海秋刚要起身,却被一只手生生按了下来。
一同进来的三小姑子阎小蓉一直一言未发,她是个闷葫芦,向来是不说则已,一开口就能噎死个人,也是姐妹三个里心思最缜密的一个。
“娘,姐姐们,你们没有发现,几日不见,这个贱人话多得很呢的!以前她可是三扁担压不个屁来的闷货!”阎小蓉掀起唐海秋的下巴,长长的指甲快要钳进她的肉里。
“哼!她那是兴奋的!”阎小莲笑道:“这几个月想来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破天荒的被我们亲自请回阎家,可不得兴奋的连东西南北都辨不清楚,话多一点,也是正常的!”
阎小蓉冷声道:“但愿是一时兴奋所致,如若敢玩什么猫腻,可不能放过她!”
二小姑子阎小芝不耐烦地道:“跟她白废这么些功夫干嘛!娘也不知你到底怎么想的,就她这么一个人,随便找辆马车打发两个长工把她带回去得了,干嘛还兴师动众的让您亲自来接呢!”
“你以为娘愿意来?”阎武氏道:“这不是那位大师说嘛,她阴气太重,这一路得有人能压得住她,进了家宅她才能好好的发挥她的作用,否则就被她反压。你们想想,这种事还能让咱家的男人们出面?怕是折了他们的福份不是?”三个女儿被阎武氏说得一脸悻悻,难道女儿的福份就不怕折损了?
唐海秋心中冷笑,得感谢这一家子的旧社会习气——重男轻女,封建迷信。
阎武氏转身要走,回头拿眼风一扫,见唐海秋仍然一脸下作的在地上跪着,不耐烦地道:“真是个下贱胚子!还不快起来跟着走!——对了,不要再叫我‘娘’,张家的主意不错,把你搁家里投食喂着就可以了,就你这种货色,想当我的儿媳妇,可配不上!”
“是,是是,老夫人,我这走这就走!”唐海秋用极下贱的声音在她们的身后追着:“谢谢老夫人给海秋这次机会,海秋一定,好好的,报答你们!”
时隔三个月,重回阎家,唐海秋没有百感交集,却是感慨万千——好气派的宅院!
虽算不上高门大院,但在整个镇子里属得中上等人家。
周扒皮!不,阎扒皮!
所以雇得起长工短工;所以一家子人几乎没什么格局,目光一致的短浅;所以动不动就拿水田换媳妇儿。
唐海秋进入属于自己的那间漆黑小屋,长叹了一口气。
总算是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不过,这一次,她不再是她了。
不着急,她会让每个人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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