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别难过,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江小高从前面抱住江云漪的腰身,眸光里全是坚定。景之哥哥不要雅斋了,他要离开大姐,他害姐姐这么难过,以后他也不要理景之哥哥了。
“姐姐不是难过,姐姐只是遗憾。遗憾这世上能陪你到最后的人总是那么少,不过姐姐有你们就够了。走,陪姐姐写请柬去!”
江云漪抱了抱江小高,然后牵着他的手往流景涟漪阁而去。
不管段景之在与不在,雅斋是一定要继续走下去的,雅斋从开业那天起,就注定了它会有波折,但也注定了它一定会成功!
扣!
扣!
扣!
“请进!”
江云漪正在整理一份适合秋季食用的药茶方及药饼,包括本季度的茶点配备。
雅斋重新营业,她想让它以最全新的姿态进入人们的眼中,所以她把以前的所有茶方全数换掉,她不想让雅斋的客人喝到以前的茶方就想起那一段不愉快的经历。
这些茶方便是要重新站在世人面前也必须等到下一季的今天才成。
“云漪,好久不见!”
流景涟漪阁门外,一身雨过天晴色长袍的少年公子,手执一把青玉笛,声音一如即往的带着一丝丝凉意,狭长的眸子里恍若冰泉之水,映着最澄澈的光芒。
“子澈!你,你怎么来了?小小呢,小小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江云漪手中的笔吧嗒一声掉到了洁白的宣纸上,沾了满纸的笔墨,把她刚刚写好的茶方直接作废了。
然她却没有注意到这些,眸光直瞅着云子澈的背后,可是她并没有看到小小,内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她还是很热情地请云子澈进来。
“如果我再不来,岂不是又要错过雅斋的再次开张?至于小小,你可以放心,她很平安。本来这一次是要带她一起过来的,但学院里正值开课高峰期,就没把她带来!”
云子澈知道江云漪会担心江小小,所以便把江小小的一些情况先跟江云漪说了。
小小在医术方面还算有天赋,加上他的照顾,学院里的夫子自然也会照看她三分。
云子澈的笑容一如即往地带着一丝丝的凉意,即不热情也不疏离,那样的恰到好处。
他的笑容很清明,不似端木阳的笑那般眩目,却给人很舒服很清凉的感觉,就好像他的人他的名字一般。
“我每次见到你,你的手上都会执着一把玉笛,可是我又从来没见你吹奏过。莫非这笛子不是用来吹的?”
江云漪听闻小小一切安好,一颗心自然就放了下来。此刻她也才有心情关心其它的事儿。
将被弄脏的宣纸扔了,把狼毫放到一边,同云子澈一起走到窗棱边遥望着远处的夜明湖水。
此刻已是夜晚时分,外面月光正明,粼粼波光倒映着天上的明月,有一种极为静溢的美。
“如果你想听,那我现在就吹给你听。”
云子澈将手中的玉笛转了个圈儿,放到唇边,修长的手指微动,薄唇轻贴着笛身,一阵轻缓的笛音轻妙飞扬而出,细细如母亲的低语,涓涓如细流轻淌,静静若午夜花开。
可是笛音再妙,若不是由云子澈吹奏,那再妙的笛音也是枉然。这个人好似天生就应该与笛子结合才不辜负他的完美!
“真好听!”
江云漪闭眸聆听,好似亲眼见识了一场花开,一阵雨落,连她这个不大懂音律的人都不得不为之惊叹。
他的笛音和端木阳的琴音很不一样,云子澈的笛音和他的人一样有一种清冷的味道,不像端木阳的琴音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奢靡诱惑和骨子里的清傲尊贵。
难怪世人常说听音犹若看人,这两个人都是音律高手,所表现的笛音和琴音都和他们的人一样满满都是他们自己的味道。
“不过是一场风月一场梦罢了!大周朝比我懂音律的人比比皆是,这并不算什么!”
云子澈收回笛子,执在手中,他已经很久不曾吹奏,都有些生疏了。只是今天突然就想吹给她听!
“你一定好久不曾吹奏了吧。开始听的时侯带着一点试探,不过最后又找回了熟悉的感觉,所以越吹越好听。”
江云漪虽然不懂音乐,但她五感很敏锐,加上听得认真,所以还是听出了云子澈前后吹奏的细微差别。
“这笛子叫凤鸣,本来是我准备送给我妹妹的生辰之礼,可惜它还没来得及送出去,我妹妹就不见了。所以这笛子便成了我的贴身爱物!”
云子澈细细地抚摸手中的青玉笛,清冷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细雾,朦朦胧胧如雾笼纱,声音里有一丝来不及掩藏的伤痛。
“对,对不起啊!我,我不知道。”
江云漪没想到会因为一曲笛音而勾起云子澈的心伤。她想这笛子对他一定有很特殊的意义,可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精心准备的礼物没来及得送出去,这意思不用说也知道。云子澈一定很伤痛吧,难怪有时侯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外的模样。
“没什么,都已经过了十几年了,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差不多有你这么大了!”
云子澈唇边的弧度很浅,眸子中有一抹哀思挥之不去,可他掩藏得太深,以至于没人知道他清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