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漪想着,方慢慢地抿着茶,脑中开始回想孙大壮口中所说的杨氏大妞,也就是她的二婶子。
想着想着她只得出一个评论,杨大妞并不比李小丫好对付多少!
比起李小丫凭着蛮劲和娘家人的帮衬才在江家本家站稳脚跟的不入流,这个杨大妞横的本钱便是能掰会说,那嘴简直就跟抹了蜜似的能把死的掰成活的。
但这不是江云漪高看她一眼的理由,她之所说杨大妞不比李小丫好对付完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太会吵了。
想着李小丫的泼妇骂街,江云漪很难想象,一个比李小丫还会骂街的女人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哎哟,我的云漪侄女儿,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喝茶呐。”
江云漪正想着事儿,冷不防耳边就传来一个腻死人的声音,那声音的调儿高高地扬起又低低地落下,回旋耳际,听得人耳朵似有一只蚊子在嗡嗡地直响。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婶啊!”
江云漪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胸大屁股大,皮肤又白又净,眉间却处处透着刻薄相的杨大妞,微微一笑,不热情也不冷漠。
对于一个准备打他们家主意的人,她实在热情不起来,但人家这不是还没动手么?她要是太冷漠了,岂不是被抓住了说道他们家不是的理由?
“云漪啊,二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昨儿个你们三姐弟做了什么好事儿。二婶我就不说了,现在二婶呢给你个机会。二婶我就坐在这等着,乖乖地把你们家的房契和地契拿出来吧!”
杨大妞挑着细眉,说话声音带着腻味儿,声线扬起又极速地低下去,有一种极为刻意的味道。
她自顾自地拉了椅子坐在江家正屋,一双透着精明劲的小眼睛极速地扫视了一下屋里的摆设,似在认真地估算着什么。
不过看着空荡荡的正屋,小脸儿微微一沉,暗想着怎么什么都没有?该不会被这丫头藏起来了吧。
正屋什么都没有,杨大妞就想起身绕到睡房去瞅瞅,指不定好东西就藏在里头呢?
“二婶说我聪明,我实在担不起。要不二婶给我指点指点,我为什么要把我家的房契和地契交给你?”
江云漪轻声一笑,挡住了杨大妞想往睡房一探究竟的意图,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有人跑来她家要房契、地契会要得如此理直气壮。
来别人家做客,却比在自个家还要不客气,竟想也不想就要往别人家的睡房闯?那目的更是不言自明,连掩饰都省了。
她记得上一次李小丫来他们家抢兔子,至少她是抢着了,才敢睁着眼儿说瞎话,说兔子是她家的。
可这个杨大妞凭什么会认为她会乖乖把自家的房契和地契奉到她手上?
“云漪啊,你奶奶受重伤你知道吧?不单单你奶奶受了重伤,连你小胖堂哥现在都还昏迷着呢。对了!还有李家的老五也躺床上呢。你要是不把房契和地契拿出来赔,难不成是想把弟妹卖给人牙子来赔?”
杨大妞被挡住了去路也不恼,她缓缓一笑,那双细小的眼睛就眯了起来,她的话不紧不慢,不急不徐,好似一点都不担心拿不到江四家的房契和地契。
“我听说了,可这跟我们家有关么?我不明白他们伤了,或者死了,跟我们家有关么?我为什么要拿房契和地契,甚至卖了弟妹去赔?二婶,是想让我们赔什么?别说他们的伤跟我们家没半点关系,便是有关系也轮不到二婶来我家要东西赔吧?”
江云漪有些好笑地看着杨大妞,心中纳闷至极。她真的不得不佩服造物者的神奇,它怎么就能造就出一个这样的人呢!
“江云漪,你别不识好歹!乖乖地把房契和地契拿出来,我还可以在老爷子面前说句好话,让你们姐弟三人搬到老屋去住。否则,今儿这年啊,你们就准备露宿街头吧!”
杨大妞看江云漪居然一直不上道,不由有些生怒。
这死丫头要换以前她这么吓,老早就乖乖把房契和地契拿出来赎江小小和江小高那俩兔崽子了,怎么今天她把话说得这么白,她还是听不懂?
果然是有娘生没爹养的贱种!就是笨得可以。
“二婶何必生气,我只是好奇纳闷,奶奶、小胖堂哥、包括李五叔的伤又不是我打的,我为什么要给予赔偿?”
江云漪耸了耸肩,很是不明所以的问。她倒很想听听杨大妞是如何把这屎盆了硬扣在他们家头上的。
不过住老屋?亏得她想得了来。谁不知道他们老江家的老屋是赵氏用来养畜生的地方。杨大妞这是要他们三姐弟去跟畜生同住呢。
“如果不是你们三姐弟没事送什么鸡汤去给你三婶喝,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如果你鸡汤多送几份,他们会去抢么?哼,如果你们没去送什么劳子鸡汤,他们会打得头破血流么?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当然得由你们来赔偿!”
杨大妞插着腰枝,甜腻腻的声音居然能听出几分火气来,那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由你家赔由谁家的意味儿。
一个人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也是一种奇迹啊!江云漪心中暗叹,脸上露出微笑,
“这么说一切都是鸡汤的惹的祸?那二婶您为什么不去找鸡汤呢?即是鸡汤的错,您有本事就找鸡汤赔银子去啊,找我们家干什么?”
江云漪被杨大妞的极品逻辑给逗笑了。虽然确实是那碗鸡汤引发赵氏和李五打架,可有人居然能整出这样离谱又搞笑的理由,她实在不得不赞一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