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加拿大的房子都买好了?”秦万东气愤地说道,“好,好,走的一干二净,留下我给你擦屁股,哼,但是你别忘了,你在加拿大买房子的钱都是谁给你的。”
“现在的沔阳市和以前的沔阳市不一样了,你应该懂得什么叫急流勇退。”
“你什么意思?我现在这么大的家业,难道你让我放手不管?”
“新来的□□已经开始关注沔阳银行倒闭案了。”秦万东知道他指的是成乔波,秦万东几次想找机会接近新来的□□都没有成功,私底下也派人送过礼品,都被退了回来,这个□□让秦万东很头疼。
“你怕了?当初怎么不说怕?现在才知道,已经太晚了。”
胡枫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笑什么?我知道你不怕,如果我们两个还能像以前一样联手,猛虎斗不过地头蛇,保证他查不到我们头上来,而且我会让他很快走人。”这些年来,秦万东都听他的,秦万东负责出钱出力,这个人负责打通政治关节。胡枫掌握的政治资源,远远超过秦万东,秦万东所谓的联手就是要让他把政治资源拿出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身的匪气。我都快退休了,现在没人愿意听我的了。”对方嘲讽他,“你知道万鸿证券里炒股票的死了两个人吗?”
秦万东有所耳闻。“听说过,怎么了?”
“沔阳银行的事情,有人开始来‘讨债’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被人杀的?”秦万东诧异地问道,他又想了想,“他们的死跟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还会再死人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秦万东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那几个死去的家伙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自己小心?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有困难,你必须帮我,我保证这将是最后一次,你要是不答应,你是知道后果的,我倒下了,你也跑不了,我手上掌握的证据足以让你在牢里度过下半辈子,现在不是你说走就能走的时候。”
秦万东话音刚落,胡枫手里的浮漂开始剧烈抖动,立刻站了起来,开始疯狂地摇动线圈收线,鱼竿的前端被拉的弯曲,终于浮上水面,是条不大不小的鲤鱼,不过也够重了。他将鱼提到水桶旁边,慢慢地将鱼钩从鲤鱼的嘴里弄出来。
“你知道吗?”他突然说道,“在东北黑龙江,每年都有捕鱼的传统,第一条被捞起来的鱼,叫做头鱼,象征着富贵,可以卖不少钱,”他边找新的鱼饵,边说道,“不过,头鱼之所以成为昂贵的头鱼,并不是因为它有多勤奋,多努力,而是它运气好。”他低头串好鱼饵,用小桶里的清水洗了洗手。“这就是你成功的原因。”
秦万东知道他什么意思。“我是人,不是鱼。”
他用纸巾擦干手,看了看桶里的鲤鱼,“有时候作为鱼,比人好,”他朝秦万东走来,“它不会像人一样要求的太多,”他抓住秦万东轮椅的手把,轻轻地向前推去,“生前它是自由的,在水里游来游去,不用竞争,也没有烦恼,”秦万东听着他细声细语地说道,感觉轮椅在向前缓缓地移动,很快就到水库的边上了,他难道想将自己推下水库。
“你想干什么?”秦万东身体向后靠,紧张地问道。
“直到它们因为诱惑而被人抓住,”离水库越来越近了,“最后被烹成美味佳肴,供人食用,也算死得其所。”秦万东的脚悬在水库上面,再往前就会掉下去,他没有任何办法,心砰砰直跳, “这就是鱼的命运。” 忽然,轮椅停止了移动。 “但是,你终究不是鱼。” 他又被拉了回来。“这是最后一次……我最后一次帮你。”秦万东长舒一口气。“你准备一个饭局。”说完秦万东看着他,收拾东西离开了。
他总算是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司机来了。“去金钱豹。”秦万东上车后告诉司机。
他好久没有去金钱豹,也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秦少强了,这个让他最不省心的儿子。他依稀记得他小时候的天真可爱,自从高中和一个叫做孙佳雨的女孩走到一起后,父子俩就产生了隔阂,他说的什么话他都听不进去。
他明令禁止公司的资产拿去做投资,可是秦少强却几次在集团会议上提起,惹得秦万东大怒。秦万东知道股市是什么,就是赌场,不是谁都可以玩的。现在自己家大业大,他不愿意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业在投资上渐渐流走,即使整个沔阳城都为股票在疯狂,他也不为所动,他知道自己的头衔怎么来的,知道炒股最终的结局。
他坐在轮椅上管不了他,让张泽沛带他,同时告诉让他监视秦少强的一举一动,以免他做出什么出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