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画儿,咳咳……你丫眼神儿是不是愈加不好使了,我这么大个活人你居然都接错!咳咳……”
“你……”仟华呆呆的眯眼看我,似喜似忧,似惊似鄂。
见他这般反应,心中更是咯吱一动,事情已经很明了,不知道怎么形容内里那股心情。
我若猜得不错,仟华,就是浅画。
小时候,除了阿爹,施汶姑姑和一些长辈,会亲昵的叫我“阿云”之外,就是贺淼那个祸水了。
除此之外,家丁丫鬟们都只会叫我小姐,除了一个人,除了那么一次——
那时我大概也只有七八岁,还没有过那顽劣的性子,见过贺淼那骚包刷刷刷的飞檐走壁的轻功,也心痒痒的羡煞不已。
于是居然敢偷偷一个人爬树掏鸟窝。
后来的情况应该很容易想到,我听见有人的脚步声来了,忙慌手慌脚往下爬,谁知道一脚踩空,往树下栽去。
来人是浅画。
“阿云——”她突然一声惊呼,惊慌失措的飞身上去接我。
同样的,我直直摔的屁.股都要开了花,而那距我有半丈,尚还保持着双手朝上要接我的姿势的某人一脸茫然无辜。
要不是我知道她素来近视,我几乎都要怀疑她是故意的。
而那也是我唯一听到的从她口中叫出的一声阿云。
毕竟,小时候,我每每都要使出浑身解数才能逗她开口笑一笑。
我禁不住开始打量了一番眼前仟华的模样,这身型,虽长得不是很壮实,但一身肃黑的劲装裹身,可以看得出来身材恰到好处。这样貌,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美得令人迷醉,狭长的凤眼带着东方特有的高贵与典雅,却又因眼角微微的挑起,妖娆媚惑。
怎么也和记忆中的小画儿相差甚远,唯一勉强说的上有一丝像的就是:胸,都是平的。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目光太过于放肆,只见他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我这才收敛起打量的目光在他的脸上,不无震惊加疑惑的问:“小画儿,两年不见,我咋不记得你长成这幅模样了?”
“而且,居然还长得像男人了?”我惊叹,岁月真是把宰猪刀啊,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
他似颇有些无奈的笑笑,道:“小姐,你且稍等片刻。”
说着,他向后退开我少许,闭上眼,双手合十,突然席地而坐,我正奇怪他这般是做什么?
只听,仟华的身子发出一阵骨骼移动的奇异怪声,类似于咯吱咯吱的骨头之类的硬物之间碰撞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色里,显得愈发清晰可闻。
片刻,在我瞠目结舌的注视下,仟华的身子居然缩小的和我一般高,豁然是个女子的身躯形貌。
肩膀腰胳膊腿儿的甚至比女人的还要细,让我这个真正的女人都不禁妒忌了。
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缩骨功?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这变戏法似的,露了一出“大变活人”的绝技,惊得不能言语。
变成女人的仟华,从怀里掏出一块薄如蝉翼的面皮,往脸上轻轻一贴。
只见,那张水润晶莹的面皮顿时呈一种奇异的反应,非常服帖吸附在她的脸上,与她的皮肤完美的融成了一体。
她贴好后,遂抬起头来,睁眼看我。
而我,却是看到她的那张脸之后,震惊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几乎无法形容内里那股波涛汹涌的潮水,一浪,又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