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内有几尊佛像,佛像下有摆着棋盘的石桌,石桌旁有三人。
一个慈祥的老者,一个圆润的胖子,一个昏睡的少女。
“这是第几盘?”
见那事情没有发生,苏余也平静下来,望着昏睡在棋盘上的桑桑,然后问道。
悬空寺那位涅槃的佛宗设下了三局棋来判断冥王投影到世间的子女分身。
所以苏余才有一问。
不过在他看到那棋盘上只有一黑一白的棋子之后,联想到桑桑的昏睡也是有了答案。
这是佛祖的棋盘。
岐山大师似乎对苏余的到来,并显得有多惊讶,面目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只是其中带着病态的苍白,微微咳嗽了一声望向他。
“这是第三局。”
岐山大师曾经为了拯救万民而牺牲自己所有修行,更是留下了不可治愈的顽疾,对于这样的人,苏余还是有着敬意。
看着昏睡棋盘上的桑桑,苏余沉默了一阵,“你的方法不一定有效。”
在之前苏余突然出现在这大殿内时,岐山大师都是面色日常,而在此时,他的深邃温暖的瞳孔到时出现了难得的讶异。
对方话语似乎早就确定这位小姑凉的身份,而且也知晓他与书院夫子以及那位大师兄所商量的应对方式。
“苏先生似乎知晓老僧的办法?”
“棋盘不会起作用。”
看着那棋盘上纵横交错,却只有一黑一白的棋子,苏余说道。
岐山大师微微一怔。
他早就知晓了桑桑冥王之女的身份,那所说的办法也就是让接下来的桑桑进入棋盘的世界。
这副棋盘是佛宗留下的,能够改变时间的流逝速度,正面延缓,反面加速,如果从反面进入棋盘,在里面刹那,人间便是数年。
夫子通过推断,将接下的两年时间化为一瞬,躲过这段时间冥王扫过世间的目光,这是夫子提出的办法,也是他准备与书院大师兄实行的办法。
而这件事,至今未之,也只有夫子,已经夫子的书院的大师兄李慢慢和他三人知晓。
但对方说出棋盘,那么此中自然也是很清楚了。
而一旁的陈皮皮则是一脸茫然,不明白双方打着什么哑谜,不知内情的他只是以为单纯稀奇的寒症而已。
“棋盘,这跟棋盘有什么关系?”陈皮皮瞪圆了迷茫的眼睛。
“不知道施主能说出其中缘由吗,以如今看来,我传授她佛法,也只是将她体内寒气延缓,变得平稳,而棋盘才是那唯一的办法。”
“因为她的身份不只是那样简单,而如今只有一种,但却不是棋盘,棋盘只会杀死她。”
岐山大师顿时沉默了下来,望了一眼殿外檐边的流影,半响才开口,“我不明白施主所说的是什么办法,但后面我却隐隐感觉你说的似乎是对的。”
旁侧的陈皮皮一愣,岐山大师一向佛法高深,甚至能预感到未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他说对的,那么自然就是对的。
那么那之前商议的什么办法,岂不是说真的能杀人。
“虽然不明白施主所说的办法是什么,但想不也不会简单。”
自然不会简单。
桑桑的表面是是冥王之女,但这个身份却是昊天撒下弥天大谎为了寻找夫子而安排的,而起真正的身份却是昊天的分身。
那体内的寒意不是冥王的烙印,而是昊天的烙印,如果让其扩散而出,那么昊天的意识就会全然降临。
苏余无法自信将其意识剥离开来,那么叫做桑桑的意识只会被昊天意识湮灭,到时留下的只会是昊天。
想到这里让就看向了那昏睡的桑桑,不说其他的,就是之前这么长时间相处的感情,他也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
而现在的确有个办法,那就是使用西陵神殿背后知守观中安放的那七卷天书,从而先行湮灭昊天的意识。
曾经很多年创建道门的那位赌徒,将世界交于昊天守护时,就提前布下了后手,那个后手就是将昊天从神国请出,然后归于混沌,能够湮灭昊天意识的七卷天书,日落沙明天倒开。
昊天意识泯灭,自己也就没有昊天意识的侵袭。
如今明字卷在李慢慢手上,这显然不是问题,而其他六卷天书在西陵桃山,这也不是问题。
“那如今唯一的办法是什么?”
陈皮皮眼望着苏余,眼神希翼的问道。
苏余望着他,你没有说话。
他这次前去西陵,想要天书,自然用强行强多,虽然桑桑如今有光明大神官的身份,但那也只是有资格观看而已。
那么他使用强行的手段,就有可能会与知守观的观主碰上,虽然现在观主宰夫子存在的情况下一直不敢踏足陆地,游走南海,但到了天书存亡那个点时刻,必然不可能视若无睹。
而观主陈某事陈皮皮的父亲,他自然不想说打他父亲的情况。
大殿内陷入了安静,都在等着桑桑的醒来,莫山山自从来时,就一直安静的等待着,从之前的一番对话中,却是没想到世界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随着时间流逝,趴在棋盘上的桑桑微微一动,随后睁开了双眼,看着一旁的苏余便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但岐山大师见到这一幕,却是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前都只是盗图听说冥王之女,而现在感觉到棋盘中间产生的变化,他就依然确认。
那个小姑凉就是冥王之女,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这样的小姑凉身上,那背负的何其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