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东堡寨是龙潭虎穴,但我想好了,我就算拉不走我儿子,也要跟那些坏人拼个鱼死网破,我要告诉儿子,宁可跟他们拼死了,也不能跟着他们去做强盗,如果他们把我打死,我儿子就会为我报仇,我们不怕都死在这里。”
戴韬伟劝道:“老施呀,现在有肖先生在这儿,你呀不必要去硬拼了,他有了好主意,你和我听他的话,跟着他干就是了。”
施父充满希望地问:“肖先生有了啥好主意?”
肖光捷又把计划讲了一下。
施父愣住了,问道:“这样做真的行吗?这个战法,叫黑虎掏心术吧。”
小戴高兴地一拍手,“没错,就是黑虎掏心,老施你也知道的?”
“知道,也可以叫做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可那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要有大本事才行……”
“肖先生就有大本事。”小戴信心满满的。
肖光捷劝道:“并不是我有三头六臂,我也是从实际出发,这一招不可轻易使用,因为成功性是不高的,搞不好我们仨就全完蛋,一要靠我们的能力,二要靠咱们的运气,如果上天垂怜咱们,就会让我们成功,不然就干脆让我们都把小命送在东堡寨吧。”
施父用力一跺脚:“你们都不怕,我还怕啥?你们是为了帮我们,我要是害怕就不是人。”
三个人抓紧时间把细节问题又斟酌一番。
最后肖光捷严肃地说道:“我来不是一个人,在路对面的山包后,有一个姑娘,她叫黄妙菁,是中翰城黄老板的二女儿,我长话短说,跟她离开中翰跑了这么多地方,为的就是她姐姐,如果这次进寨,我肖光捷没能活着出来,你们两个只要有一个出来了,请送黄二小姐回去,我宁可自己死也不希望她出事,你们能答应吗?”
施父问:“黄老板,就是小纯帮佣那家吗?”
“对,说千道万,我是为了帮黄家寻找失踪的大小姐尸体,小纯可能有这方面的信息,可她一直没对我明说,等到她中枪昏晕了,就口口声声叫施冰奇,我和黄二小姐就是出来找施冰奇的,原来所谓施冰奇是施饼余,就是施伯的儿子,现在我帮你去解救你儿子,说到底还是为了小纯,为了黄家,所以我有个不测,你们只要活着出来,就替我尽一份力,护送黄二小姐回家。”
一切说停当,肖光捷又让施父去水潭边抓点泥抹一抹脸,不要一进去就让高车帮的小喽罗认出来。
然后三个人上路,往寨子里走。
独轮车是小戴推出来的,现在改由老施推,那个箩筐拿下来,由肖光捷背着,小戴就坐在车上。
到了寨子口,第一道岗哨,是六个拿枪的喽罗把守,其中一个把一顶黄色的鸭舌帽反戴,帽舌反在后面,枪则挂在右肩横着,手衬在枪杆上。
标准的兵痞相,正常的挎枪姿势是枪口朝上,垂直挎在右肩,右手在前面握住枪带,大拇指向外压住带子,可以随时将枪从肩上甩出来左手接住,形成开枪姿势。可像这样横挎着,枪肚子朝天,枪口平对着,在军队是持枪条例所禁止的,因为一旦手不小心扣了扳机,子弹击出,容易误中他人。
枪也不能反过来枪口朝下地挎着,因为枪口朝下万一不小扣了枪机,子弹就打中自己的脚后跟。
正规的军警都有严格的用枪条令,光从这一点就可看出是一群乌合之众。
反戴帽看来是小头目,他手高高扬起,大声喊:“站住,你们是啥子人?”
坐在独轮车上的小戴两手抱在胸前闭眼打盹,此时睁开眼,懒散地挥了挥:“是我呀僧帽头,小戴。”
“哎,戴韬伟呀,你不是刚刚出寨去的吗,要去塘樟采购东西的,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僧帽头一定是绰号,可能此人反戴帽子的样子像戴着无沿的僧帽吧。
小戴伸个懒腰,打个呵欠,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走得太急,竟然忘了带最要紧的东西了。”
“要紧的东西?忘带斧头了?”
“不,斧头是带的,就在箩筐里呢。”
肖光捷就从箩筐里拿起斧头扬了扬,又放回去,做个证明。
“斧头带着就行,还有啥更要紧的东西哟?”僧帽头有点不解。
“这个呀……”小戴做了个吹一吹拿到耳边倾听的动作。
“哦是没带着钱呀。”
“对,忘了带钱,幸亏我发现得早,要是到了镇上才发现,不是白跑一趟冤枉路了?”
僧帽头咧咧嘴,“那有啥,你不是带着斧子吗,到了镇上,该买的东西就买,人家向你要钱,你就把斧头扬一扬,告诉他们,你是东堡寨派来采购的,钱么先记着账,到时会派人送来的,谅他们谁也不放个屁,不敢不把东西卖给你。”
肖光捷对此人一下子看透了,就是一恶棍,说出的话,表达的意思就是要强买,没钱就记个账,其实纯粹是借口,人家店家记了账有用吗?到时你们还不是存心想赖账?一个把守路口的小头目尚且这付德性,可知头领有多劣了。
小戴朝僧帽头也做个鬼脸,“你说得轻巧,如今还像以前吗,别忘了山里另一帮子人。”
“你是说,游击队?”
“对呀,要是遇上他们,我买东西不给钱,你想想他们会把我怎么样?他们真恨着我们高车帮,这下好了,落在他们手掌上,我这个孙猴子能跳出如来佛的掌心吗?”
僧帽头赶紧摆手:“算了算了,不说他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