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大惊,原来围墙上沿是布了锐利的东西,不是玻璃渣就是朝上的铁刺,小戴动作太大意,正确的做法是跳起来后手先轻轻摸一下围墙上沿,如果有尖刺,感觉痛就立马松开,就算没有碰上硌手的东西,也不要马上就攀在上沿,而是要连续起跳几次,反复用手去探围墙上沿有无尖刺,确定没有才可以扒住,把人挂在空中,再用力往上攀。
老施是没那个力量,小戴现在两手受伤,肖光捷只好自己试了,他连续起跳,拿手蜻蜓点水地在围墙上沿轻轻触摸,摸到果然有玻璃渣。
“不是铁蒺藜,只是玻璃碎渣而已,问题不大。”
他捡了一截小枯枝,再一跳一跳,每跳起来就拿棍子在围墙上沿横着一扫,这样多扫几次,再用手去触摸,确信那些朝上矗的玻璃碎渣已经被扫清一段。
但也不能就这么直接拿手去攀,他脱下外面的衣衫,跳起来将衣衫铺在围墙上沿。
“好了,现在没问题了。”
小戴又跃跃欲试了,“让我再来一次。”
“不不,你别试了,你的手受了伤,就算现在能进去,一会儿怎么出来?”
“那你一个人进去?”
“对,一个人进去,你们就在外面接应吧。”
老施有点不放心地问:“可是你没见过我儿子,你在屋里见到他,也不知他是不是吧。”
“你儿子总长得跟你有点像吧?父子总有些面相上的相似,我能辨别得出来。”
“是他不认识你,你进去看到他,怎么跟他说?”
“当然告诉他,我是来救他的,跟他爹一起来的,他爹就在围墙外等着。”
老施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个荷包来,“你把这个带上吧,碰上他时把这个给他瞄一眼,他就知道是我来了,一定听你话跟你出来。”
肖光捷接过荷包塞进兜里。他后退两步起跳,两手攀上围墙的上沿,稍一用力就攀上去了,探出头往里观察,里面的弄堂里没有一个人,地上都干干净净,连片树叶也没有。
不得不说柳家的宅院很有品位,地面都铺着青砖而不是泥地,走道两边隔几米就种有一棵花草,像个小花圃。
正好围墙里有一棵树离得不远,肖光捷一个猴蹿就抱住树干,轻轻地滑下。
已经在围墙里面了。
后墙上有一排窗口,肖光捷有些担心里面如果有人,会正好通过窗子发现他。不过检查了一个窗子,发现里面是拉上帘子的,再检查一下其他的窗都这样。
这样一座豪宅,目前里面只有若干个人,主人只有柳太太,其他应该有几个奴婢,男佣是肯定没有的,柳老爷去司令部上班,他不会在家里容许有男佣的存在吧。
但柳太太也是要当丈母娘的人了,年老色衰,柳老爷还担心什么呢,也许他自己对女人不安分,就以为老婆也这样吧。
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先想想从哪里进屋。
进屋是有讲究的,不能盲目地闯。分析一下,按照常理来说,前面是前堂,两边是厢房,从第一排进入,中间会是个大天井,天井两边是偏房,然后后面是正堂,正常两边仍是厢房。
关键是楼梯在哪里。
楼上应该就是卧室所在,柳老爷和太太的正卧,应该在后屋正堂上面,楼梯有可能是在正堂的厢房里。是在左厢还是右厢,需要进去打探了。
如果运气不错,施饼余不在楼上而是在下面的屋子里呆着,就不需要寻找楼梯了,直接把他从屋里拉出就行,怎么出去容后再考虑,先要找到他,把他带出屋去。
肖光捷沿着屋墙和围墙之间的走道,从东面环绕到前堂的正门边。
从这里就可以看到院门了。好在院门是关着的,所以院门外的熊队长他们看不到他,如果这时他们正好一推开院门,那就跟他碰个正着了,他的行踪暴露就坏事了,所以肖光捷在前院不能停留,要迅速溜进屋子里去。
前堂的大门是关着的。他轻轻推了推,没推开,里面是闩着的。
这可怎么办,明明在院子里,在屋子的大门口了,却进不去屋里。如果是挂了锁他倒不怕,问题是里面闩住。
不过这难不倒他,现在要试试能不能把里面的闩给拨开。
一般的鸡鸣狗盗之辈会拿一把匕首,从两扇门的中间缝隙中塞进去,再把里面的闩给拨开,但遇上关闭得不留缝隙的门就没辙。
肖光捷用的是麻袋针。
他从兜里掏出铁烟盒,从里面提取了一根针,这针是缝补麻袋用的,有一支烟那么长,精细就像铅笔里的炭芯,一头尖尖,另一头是一个针眼儿。
他把针往两扇门闭合的中间点往里扎进去,然后上下移动,直到被里面的闩给碰住。
现在的原理,拿针抬着闩的下部,一点一点地挪动,因为缝隙是很小的,每移一次只能那么一点点,这需要足够的耐心。
终于里面忽然一松,他再推一下右侧的门,就推开了。
他收好针,把门推得稍大点,钻了进去。
然后再迅速把门合上。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门闩是被针给移出界,一头留在门闩槽里,另一头已经往下坠。
柳家虽然造得豪华,却在防盗上没什么用心,还用这种老式的门闩,怎么就没想到这样的门闩是盗贼最喜欢的呢,从外边拨开是最容易的。
也许柳老爷在秉持传统方面比较顽固,总以为门闩要依照老式的做,不能创新。现在有些人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