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抢来的?那他的原配太太呢?是不是已经死了?”
“不,没有死,是被他赶走了,回娘家去了。”
“为什么要赶走原配?”
“因为她没有生孩子,他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其实么,老家伙是嫌原配年老了,不好看了,想着纳妾了。”
“你就是被他抢来做妾的?”
“他嘴上叫我太太,向别人介绍我时也说成是他新娶的夫人,好像我真是他正房,其实么,也就是个小老婆吧,都没有明媒正娶,算啥正房呢,我也没打算做他正房夫人。”
现在肖光捷知道那个女孩儿叫九九。
“柳老爷和原配没有生养,那么九九,也不是柳老爷的亲生女儿吧?”其实肖光捷早从老施那里听说过了。
“什么女儿,十几年前他不知从哪里抱来的,说是当女儿,但当九九十五岁时,老东西就把她给欺负了,这些年一直当成小老婆使用。”
看来老施的话没有错。
“听说九九在外地读书,被一个男的欺负了,所以自杀了?”
“对,九九在家受老东西的玩,到外面读书,又受老东西那个坏弟弟玩,她当然想不开就寻死了。”
“原来欺负她的是柳老爷的弟弟?”
“兄弟俩都是一样的货色,太作践人了。”
肖光捷深深地替九九感到不平。
现在他也理解柳太太为什么见了他没有惊乍,她已经料到老施会来救施饼余的,正等着呢。
肖光捷奇怪地问:“你预先知道老施会来救儿子,那么柳老爷在哪里设的口袋?”
“当然是在村口。对了,你是怎么进得寨来的,那里有三道岗哨,你一个陌生人,他们怎么没把你抓起来审问?”
“第三道岗哨那里,那个小头目是叫林差拨吧,他就把我叫进稽查室,已经稽查过我了。”
“你落到林差拨手里,不花钱是不行的,你给了他多少大洋?”
“一个没有。”
女人不相信,“怎么可能,你没给钱,他是决不会放过你的,不把你关起来,也会把你撵走的,你怎么还能进寨子?”
“呵呵,我让他睡着了。”
“让他睡着?用的啥法子?”
肖光捷不想透露了,只笑了笑。
女人知道他不肯说,又转换话头:“你又是怎么进宅来的?外面有好几个人把守,那个大队长还是柳相如的外甥呢,他只认三个人,别的一概不认的。”
“是不是高岽,车小川,还有就是柳老爷?”
“对,除这三个,就算我出去,他也不会放,除非有老爷的手令或口头命令。”
“为什么叫大队长呢?这个大队长是多大的职位?”
“其实是他自己封的,他就是负责看柳家的大门,别的人拍他马屁,也就顺着他的叫法叫他熊大队长。”
肖光捷点点头,笑道:“真是奥妙无穷啊,要不是寨子里的人,谁会料到这些呢。”
女人叹口气,“所以说,兄弟,这里真的挺乱的,全是坏人,我就没见着一个好人,所以我一看到你,就相信好人来了。”
“你觉得我一定是好人?怎么看出来的?”
“一看脸色,二看眼睛,好人坏人,看眼神是最准的,一看就看出来了。”
“你眼光那么准?”
“对,我爹活着时是相面先生,他教过我怎么给人看相。”
“啊呀,你还会看相?那给我看一下,这次我进寨来,能不能把小施救出去?”
“肯定能的。”
“我面相上有这个信号?”
“对,你是吉人自有天相,做事往往是一波三折,吃尽苦头,但关键时刻总会逢凶化吉,逢难化易,而且总有贵人相助。”
肖光捷惊讶了,“贵人相助?这次我帮助施家,我是贵人相助他们才对吧,我哪里遇上贵人了……哦对,确实有人帮了我。”
“谁?”
“小戴呀。”
“哪个小戴?”
“戴韬伟。”
“咦,戴韬伟,不是伙房里负责采购东西的吗,他怎么成了你的贵人?”
“我们是不打不相识。”肖光捷简略介绍了一下。
然后又问,“现在我进了柳宅,是不是还会有贵人助我?”
女人很肯定:“当然,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原来下一个贵人是你呀?我怎么称呼你?”
“你几岁?”
“24虚。”
“我比你大五岁。”
“你才29呀,怪不得这么嫩,我就想不能柳老爷怎么会有如此年轻漂亮的老伴儿呢。”
“所以你可以叫我璎姐,我名字叫常璎。”
“好吧,璎姐,你能帮我什么?”
常璎反问:“你进来本来打算怎么做?”
“找到施饼余,把他带出去。”
“找到他不难,反正他就在这个宅院里,但你怎么带他出去,有计划吗?说来听听。”
肖光捷朝后山方向一指。
“我先带他到后面,先爬出围墙,再往后去。”
“带他爬出围墙也不成问题,但你想从后山走,你知道怎么走吗?”
“刚才小戴说了,后山有一条山路的,我们可以走山路。”
阿璎呵呵地笑了笑,“小戴的想法蛮好,但那条山路怎么走,他没说仔细吧?”
“他说那里原有一道石头山门,是天然的,人可能通过,但后来被司令下令给封住了,现在那堵墙的两面各有两个人把守着。”
“对呀,山门被砌住了,你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