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徐择隆的什么事了?”廖阿玫更糊涂了。
肖光捷一把攥住廖阿玫的手,急急问道:“姐,问你一个问题,你们的制冰厂,是不是有个他库,专门用来存放制出来的成品冰块的?”
“对呀,制冰厂嘛,肯定要有个仓库,不然冰块源源不断地制出来,一下子又不会全部送到客户那里去,要存放在哪里去?放在露天就融了,放在一般的厂房里也不行,必须得有个专门的仓库。”
“是在地下室吧?”
“对,地下。”
“那么,请你想一想,你最后一次进这个仓库,是哪一天?”
“为什么问这个?”
“先别问我,还是你想想吧。”
廖阿玫歪着头使劲地想着,苦着脸无奈:“可我想不起来了,好像是惊蛰的那天。”
“那个时候,圣马诺医院的事已经发生了,还是没有?”
“哪件事?”
“黄妙琳尸体失踪。”
“当然还没有,好像差了三五天吧。”
“就是说,在圣马诺医院发生了黄妙琳尸体失踪事件以后,你就没有再进过地下室仓库吧?”
廖阿玫听懂,吓得倒退了一步,“你不会是怀疑,黄大小姐的尸体被弄到那里去了吧?”
“是呀,我正是在这样怀疑啊,姐,现在有好几个疑点,都在指向那里,你也来帮我作个分析吧,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啊?”
“可是……这不会吧?虽然我已经抛下制片厂不要了,制片厂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但到底那是我以前的产业,从生意这个方面来讲,我们制出的冰,虽然也会送一些到医院,用在停尸房的,但厂里的仓库是只存冰的,不是用来放尸的,如果有人知道这个冰库里放了个尸体,制冰厂的冰就可能卖不出去了,谁还愿意用你的冰,那是用来冰尸的,那些食品厂,还有用冰来给住屋里隆温的,听到这个消息不是会吓死,也会恶心死,就是我自己,想想都要起鸡皮疙瘩……”
肖光捷哈哈哈笑了一阵。
“你讲的这些,我也听到过类似的说法了,那是另一家制片厂的事,被人怀疑放了尸,他们的冰块就卖不掉了,所以从这方面来讲,似乎可能性不大。”
“制冰厂是要赚钱的,谁那么蠢,会将自己的生意给掐死呢?”廖阿玫摇着头。
肖光捷话头一转,“我们刚刚讲的是生意方面,但假如是另一方面呢?这种可能性是不是就存在了?”
“另一方面是什么?”
“就是刚才讲的,徐择隆,跟苏迭一样,属于统局科的人,那么,事情就不那么单纯了,徐择隆,也就是廖厂长,不再是一个只做生意赚钱的制冰厂厂长了,而是一名特工人员,他的一切就要服从上级的调拨,别说是制冰厂的仓库要放一具尸体,就是把制片厂全炸了,他也不能说个不字。”
灯光下,廖阿玫眉头紧锁,使劲地回想着,她在努力搜索一点点蛛丝马迹,试图从昔日对徐择隆的了解中寻找答案。
忽然她一跺脚,“看来,你的话是对的,圣马诺医院丢尸的那天夜里,徐择隆就好像有些不对劲……”
肖光捷霎时眼睛一亮,“快说,他怎么样?”
“那天晚上,我们吃晚饭时,他很殷勤地给我斟酒,平时我们吃饭是不坐一起的,他坐一个桌,我坐一个桌,根本不可能相互斟酒,我喝我的,他喝他的,但那天晚饭他却坐到我那一桌前来,笑容满面,满嘴的甜言蜜语,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好歹是夫妻,他也是喜欢我的,有些事能马虎就马虎过去吧,也不要那么太计较,反正咱们一起好好侍弄这个厂子,只要有钱挣就不怕没好日过。”
“你呢,是不是挺感动了?”
“有个鬼的感动,我对他那一套很看不惯,想着他是不是突然看我很顺眼了,想夜里跟我睡一枕了吧?男人嘛,只要看到女人漂亮,姿色依在,就会隐藏他的本性,只想在女人那里满足一下,过后又会翻脸不认人的,我才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但也不好太剥他面子,就假装高兴跟他一起喝。”
“你喝多了吧?”
“对,喝得有点多。”
“明白了,是他有意要把灌醉,这样他就可以好办事。”
“是呀,当时我虽然多了几杯酒,但也没醉到可以任他摆布的地步,他把我扶到房间里躺下,我还是准备着的,如果他要给我脱衣,手要在我身上摸,我是要推他出去的,但结果,他出去了,还把房门从外面给轻轻拉上。”
肖光捷两手一拍:“这就更对了,他灌醉你,才不是想跟你睡一觉,而是让你酒多了就只顾睡觉,这一夜你一定睡得好沉吧?”
“是的是的,睡得好香,当然我睡着前起来把房门从里面闩上,怕他半夜要偷偷摸进来。”
“你在防他进来睡你,其实他防的是你半夜醒来出去,你们防的是两个方面,正好相反,而他恰好利用了你防他的心态,没让你发现他在下面干了什么。”
“所以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那夜的确他的行为有点怪,难道真的为了迎接黄妙琳的尸体送来?”
“可能性太大了。”
肖光捷已经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了。
“尸冰徐,尸体被冰冻在徐老板那里啊。”
“啊啊,这太不可思议了……”廖阿玫原本坐在床沿上,一下子倒在床里,高耸的胸膛在急促起伏。
肖光捷则在木楼板上走来走去,摩拳擦掌,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