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阿玫也看到了,她轻轻拉着肖光捷的衣袖,附在他耳边问:“看他们是些什么人?”
“暂时不清楚。你在制冰厂时,这些人来过吗?”
“没有见过。”
“但制冰厂在这个比较荒僻的地方,你们怎么不怕有人来打劫呢?”
“打劫?那不可能吧,厂里有好几十号人,都是青壮的,因为大的冰块每个有三四百斤重,力气小干不了这活的,再说厂里都有工具,铁棍啥的到处都有,还有锹,镐,长刀,钩枪,一般的小寇谁敢来冒险?”
“那就说明,这伙人来者不善,不是一般的小寇了。”
廖阿玫慌张地问:“会是什么呢,他们要来抢劫冰厂了?”
“要真是抢劫,你也管不着了,反正不是你的厂了。”肖光捷开个玩笑。
“倒也是,但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有人会来抢劫制冰厂。”
“那你认为这是些什么人?”
“依我看,八成是跟徐择隆一伙的吧,来跟他汇合,或者找他有事商量。”
肖光捷紧盯着这伙人,看他们一个一个从眼前跑过去。
忽然间,他注意到最末的一个,有点眼熟。
“咦,怎么有点像长衫鬼……”
廖阿玫问:“你认得?”
“有点面熟。”
“他叫长衫鬼?可他没有穿长衫。”
“名叫常山湀,绰号长衫鬼。”
“他是什么人?”
“高车帮。”
“什么是高车帮呀?”
肖光捷嘘了一声示意她小声点。其实大路上马蹄声碎,黄尘飞扬,马上的人哪会听到他们在草丛里的说话声,这些人耳朵里只有呜呜的风声,以前马蹄的得得。
肖光捷颇为疑惑,怀疑自己是看错了,高车帮的人远在塘樟乡下的东堡寨,离中翰有两百多里,怎么会有高车帮的人出现在这里呢。但看到他们个个骑马,又好像没啥奇怪,骑马狂飚,两百多里也就一上午时间就够了。
难道高车帮的手都伸到中翰了?
那问题就不简单了。
也许那人只是长得跟那个长衫鬼有点像吧。
在这些马跑过去后,肖光捷就把头从草丛里探出来,廖阿玫也站起身,两人向着南边眺望。
马队一直向前,速度慢下来,然后那些人就纷纷从马上跳下。
肖光捷注意到,这些人都从腰间拔枪了。
他惊叫了一声:“啊呀,真是打劫!”
廖阿玫也看出来,“他们有枪!”
“对,他们是塘樟东堡寨的山匪,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跑到中翰来抢劫制冰厂了。”
“这下糟了,厂里的工人要吃大亏了!”
肖光捷还是挺感动的,廖姐不是替徐择隆担心,她先担心的是那些工人,工人是无辜的,厂里遭抢,他们可能会抱着忠心思想操起家伙跟劫匪干的,但劫匪手里有枪啊。
“光捷,我也马上过去。”廖阿玫说着就往大路跑。
肖光捷追上去拉住她,“姐你冷静点,这个时候你过去,只会潜乱的。”
“怎么添乱,我要去告诉那些工人,别跟匪徒打,反正厂子是徐择隆的,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只要保住命就好,别被徐择隆利用了。”
“你的心思很好,但你是个女人,如果匪徒知道你是老板娘,还会放过你吗?”
“可我不是老板娘了。”
“问题是工人见了你就会叫你老板娘的,你再叫他们不要动手,那不等于证明你就是老板娘,在给工人发号施令吗?匪徒是最喜欢老板娘的,见你这么漂亮,你想想后果是什么?”
“他们会抓我?”
“当然不会放过你,老板娘就代表了两样东西,一是资产,金银财宝都收藏着,光是身上的细软就值很多钱,还有厂里的财务大权,保险箱钥匙都在老板娘手上,当然关键要是老板再长得水灵点,那简直让他们心花怒放,一次打劫只要掳个美人去就值了,你一去不是自投罗网?”
廖阿玫顿时吓得不敢动了。
他们在那边远远地盯着,只见这些人分成两批,一批往里冲,一批留在外面,留在外面的一批又分成三拨,其中两个守住大门,另几个分别去围墙的南端和北端守着,防止有人通过翻围墙往外逃。
这是要赶尽杀绝的意思呀?
肖光捷想掏腰间的枪,但还是努力抑制着不动。
而此时从制冰厂里传来了各种啧杂的声音,有大声的吼叫,有恐惧的尖叫,伴随着几声枪响,可以想像里面像开了锅一样。
廖阿玫尽管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颇有胆量,但遇上打仗就吓酥了,紧紧拽着肖光捷的手,浑身打哆嗦。
“光捷,我们怎么办,还是快点走吧。”
刚刚还想去厂里教工人不要抵抗,现在却只想快点逃离,转换也太快了。
肖光捷安慰:“先别走,我们也要看看情况。”
“还有啥可看的,制冰厂遭人抢劫了,要完蛋,我都看不下去了。你不要去啊。”
“为什么不能去?”
“你只有一个人,怎么斗得过这么多人。”
“我没想跟他们直接开打,但我可以想办法把他们调走。”
廖阿玫一惊,瞪大眼睛问:“你想出什么办法来了?”
“你看,他们这些人只顾着打劫,把马匹都忽略了,我可以在草地里摸过去,弄到一匹马。”
“然后你骑着马冲进去?”
“不,我骑马往远处跑。”
“那又怎么样?”
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