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期慢慢走到西厢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背抵到门上静静站了一会。
如期没有点灯,就着稀微的夜色走向床边,站在离床榻几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床上被子隆起的一团,迟疑地摸到桌上的烛台,放轻脚步一手去掀那团被子……没掀动。
好吧,看着露出来的一截月白色的衣领知道不是什么歹人进到房间里来了。
如期将烛台搁回桌上,咬牙道:“我还准备饿你几天等你自己出来呢,你竟跑到这儿来了。”
被子里的人并不回应。
如期爬到床上双手拉住被子用力一扯:“还不快回东厢去,要是被庙里的师傅发现怎么办?”
寺庙清俭,床铺不过三尺宽,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两个人就有点挤。
虞秀睡在床的外侧如期蹲在他旁边一半身体悬空,无着力点拉不动被子,无奈之下跨坐到他腰上隔着被子挠他腰间痒痒肉。
虞秀怕痒,在被子里不停闪躲,如期一手哈他痒,另一只手轻易地掀开了被子。虞秀力气大,对付他只能智取不能比拼蛮力。
被子掀开虞秀鬓发衣襟皆凌乱不堪,不停地笑着喘气,什么风神隽秀仪表不凡统统都丢到犄角旮旯了。
“娘子。”虞秀喃喃道。
如期竟从中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俯下身凑近了看,虞秀眼中尚有被哈痒溢出的水色,配着这副模样真像惨遭□□的小可怜。
如期可一点不心疼,故作凶狠道:“我不是你娘子,你不是都要把我送回去了吗?”
蓦地,虞秀坐起身,隔着被子将如期紧紧拥到怀里:“别走。”
如期手上动作瞬间一止:“我是谁?”
“如期。”虞秀脑袋埋在如期颈间,“娘子。”
如期哼哼两声,装作不搭理他的样子,嘴角却情不自禁翘起一个弧度。
她将黏在她身上的家伙扒拉下来顺势躺到他身边,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嘘,好好睡觉。待会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去。”
赵如眉出现在云间寺并不是巧合,原剧情中赵如眉和三皇子一块调查江湖中的暗杀势力十二楼被他们发现,于是相约躲在云间寺以期汇合。十二楼派出大量人手绞杀他们二人,在女配的推波助澜下赵如眉被十二楼的人重伤濒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十二楼的人就将动手,这件事是他们二人感情变化的转折点,赵如眉与三皇子会因这件事认识到对对方的感情,所以如期并不打算出手干预这件事的发生。今晚被虞秀气到昏头险些忘记这件事,现在想起当然是要好生躲起来以免不小心做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如期睡在外侧,侧卧着身子面朝门窗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虞秀一直向她的方向挤过来,整个身子跟如期紧紧相贴,双手环住她腰。
如期只当他心里不安于是安抚地拍拍虞秀搁在她腰上的手。
蓦地,如期的手一顿。
后腰抵着一个坚硬的异物。
如期将信将疑地将手往后一探,听到虞秀闷哼一声,她飞快地甩开了手,面颊腾地烧红一片。
虞秀是心智不全但是并非身体有问题,按照生理上来说他是一个健康正常的男子。从前在虞府清晨早起的时候虞秀身体也会发生变化,但是他好像从来没有在清晨以外的时间发生这种事啊!联想到他们方才的那一番闹腾,一切又好像有了合理的解释。
如期翻转身子与他鼻尖相触,虞秀双目氤氲着朦胧水光,明明是秀雅出尘的面容却因迷离的眼神和眼角处晕染的一小片薄红而变得有几丝妩媚。
窗外风声渐紧竟下起雨来,细密的雨丝打在竹叶上沙沙一片好像天蚕啃食寂静。今年夏天雨来的格外晚,闷热的天气让人烦不胜烦,不料这入夏的第一场雨在此时不期而至。
如期慢慢靠近那片红润的薄唇,温热轻软。
不同于之前单纯亲昵的碰触,这个吻来的缠绵讯急,一如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从唇瓣的辗转厮磨到唇舌间的你来我往,气喘吁吁流连忘返,空气中的暧昧黏稠的如有实质。
虞秀从最初的青涩懵懂到后来主动寻到如期的小舌与之勾缠吸吮,如期差点喘不上气连连捶打他的胸口才觅得一线生机,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如期轻轻咬了下虞秀趁机退开,在他再次贴上来之前用手捂上他的唇。
虞秀睁着水光潋滟的眸子疑惑地看着如期,天真懵懂又媚眼如丝:“娘子?”
声音沙哑低沉在这静谧的斗室回旋,像一只小猫不停地抓挠心尖儿。
如期咽了一下唾沫,干脆张开手指将这惑人的眼睛一起遮住:“佛门清净之地,不得乱来。”一出声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声音低哑比虞秀好不到哪里去。
手心一片温热潮湿,虞秀细细亲吻舔舐她的掌心。
如期心中无奈,他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只是为什么开窍要开在这种地方?
突然,兵戈之声划破静夜,女子的娇叱声、软鞭破空之音透过绵密的雨声远远传来。
如期神情一凛,不再管虞秀的小动作,一心一意在纷杂的声音中捕捉赵如眉的声响。
很快,棍棒声四处迭起应该是云间寺的武僧赶来了。
如期穿好外衫下床,虞秀拉着她的衣袖要跟着她一起。
“你乖乖睡觉,我一会儿就回来。”
如期将虞秀按回床上躺着,打开门雨雾扑面而来,带来一阵暌违的润泽清凉。
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