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两句话来形容:关我屁事,关你屁事。
离开皇宫时已是时近黄昏,荼毒了北半球六七个时辰的太阳终于不依不舍的落在了西山后头,华安为南半球才睡醒的苦难兄弟们默哀了一秒钟就抬脚踏上了马车。
这次远去冀州,华安发誓,一定要学会骑马!
不说别的,单单是看着古月在马背上驰骋奔走的雄姿,他就垂涎三尺。
“去大将军府!”
马车启动,和华安又挤在车厢里的郭嘉刚想明白的问题现在被华安一句话又搞迷糊了。虽然远在颍川,才来洛阳半个多月,可郭嘉很清楚中常侍张让和大将军何进两人是面和心不和,一个是宦官首领,一个是士族靠山,俩人没有刀剑相戕完全是因为天子刘宏和何皇后在背后极为撮合牵制的结果了。
华安可是张让的心腹红人,如今又因为张角之事和十常侍勾连在了一起,说是利益相关同流合污都不为过。
你特么还敢去大将军府?找死么?
华安看着郭嘉矛盾的快挤成麻瓜的白皙脸蛋,一笑置之,不作解释。
徒儿啊,为师这种与生俱来,左右逢源的本事,哪是你一眼就能看穿的啊!
为师和张让之间关系,利益纠葛远多于信任,彼此之间无非是在相互利用,相互攫取利益罢了。而和何进之间的关系却多是因为自己的外公蔡邕,他可是士族鸿儒,乃是铁杆中的铁杆儒生。所以何进就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这个名副其实的蔡邕嫡传外孙一定是心向士族儒门的。
出身和利益,这两点才是我华安之所以能在士族和宦官集团之间左右逢源的根本原因啊。
可惜,他们都错了。
我华安可以依附谁,却不会心向谁,我只信我自己。
不能怪我,毕竟按照历史,张让和何进都是短命鬼...
我只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死罢了。
“家主,大将军府到了。”古月在车窗外轻声禀告。
此时,天已灰暗了下来,洛阳城内已是灯火点点,至高出的皇宫内更是可见星星火苗明灭不定。
走下马车,华安带着换回自己衣服的郭嘉登门走到何进府邸门前。
“老伯,您还认得我么?”
门房老汉眼神不济,只得将一旁的灯笼提起,仔细一看,点了点头,“认得认得,老朽还未健忘,前些日子你所说的以伞遮阳之法,甚妙,甚妙。”
华安拱手说道:“臣下太医令华安,此来拜谒大将军,烦请老伯通秉,感激不尽。”
门房老汉有些为难,这个时辰何进可是已经吃过晚饭了,要么在批写文牍,要么在颠鸾倒凤,非有大事,门房若前去通秉,说不得就会挨批。
华安看到门房有些为难的神色,走上前近,先塞进门房老汉手里两片金叶子,接着说道:“老伯,华安次来是有大事拜谒言及,定不会让大将军斥责老伯,还请烦为通秉。”
门房老汉轻车熟路的收起金叶子,点了点头,“好吧,你在这等着,我去通秉。”
半刻钟后,门房老汉折返回来,神色轻松的说道:“幸好大将军还未安寝,你且进去吧,径直到大厅便可,我就不带路了。”
华安带着郭嘉,拱手称谢。
刚刚沐浴香薰完毕的何进此刻正端坐在灯火通明的大厅内提笔书简,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跪坐服侍在侧,时不时的在他搁笔斟酌时塞进他嘴里一颗水灵灵的葡萄。
如此良辰美景,却奈何被华安叨扰了。
华安带着郭嘉躬身作揖,“拜见大将军。”
何进抬眼瞧了华安一眼,就伸手在两侧美人儿的丰臀上轻轻拍打了一下。两个美人儿明目张胆的向何进抛了个娇滴滴的媚眼,就用衣袖遮脸,一阵香风而去。
“太医令怎么这个时辰前来?可有要事?”
何进就是随口一说,华安对他的最大用处就是笼络住蔡邕这个大儒和士族安插在宦官集团的一枚棋子,说重要也算是重要,但并非是很重要的棋子,若是帅有难,随时可以丢弃他保帅。
相比之下,袁绍,董卓这些带兵的悍将才是他何进需要加以笼络的重点对象。
他大将军的身份和手握的军权才是他如今风光和安身立命的根本,其次才是那个所谓的士族领袖和靠山的身份。这一次,何进分的很清楚。
只是可惜,董卓这败家玩意不争气,俩月无功,天子刘宏震怒,自己也无计可施,只能先迂回将其关进廷尉大牢里面壁思过,再做图谋。
“回禀大将军,可否屏退左右?臣下有要事相告。”
何进微微皱眉,不过还是挥了挥手。他初为屠夫,现为武将之首,身躯魁梧,力气极大,还不惧手无缚鸡之力的华安和他身后那个更羸弱的少年。
暗处,几名暗卫悄然撤去。
“大将军,臣下日前得到确切消息:蛾贼贼首张角...病重!”
何进豁然抬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华安,“可信否?”
华安以手指天,“臣下以项上人头作保!”
何进顿时呼吸急促,立即起身,穿上布履后快步走到华安身前,甚为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玄冥,若蛾贼覆灭,你当居首功!来人,速请执金吾(袁逢),太尉(袁隗),廷尉(杨赐)前来过府一叙!”
华安知道接下来就该是大汉军方高层的布局会议了,他很知趣的告退离去。
此来何进府邸,就是为了露个脸,让何进知道自己还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