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曹劳动一起过来的富商吓得个半死,一开始冲撞了县令,正要赔罪,县令就直接抓人,一开始他还以为要抓自己,不过他并没有像曹劳动一样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而是呆呆的傻站着。
不过还好只是虚惊一场,陈峻熙只抓了曹劳动,完全无视了他,不过他心里也很苦涩,原本以为这码头边的小店里不会来什么大人物,便人五人六的吆喝起来,就算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估计也是跑码头生意的,与自己差不多,所以有恃无恐。
没想到县令竟然跑到这里来了,并且又抓了自己的生意伙伴,这可如何是好。
一群捕快带着曹劳动下了楼往县衙走去,陈峻熙等人也都依次下楼,王法悠哉悠哉的跟在后面,富商看到人都走光了,连忙跟上王法,掏出一张银票,小声说道:“大人,这曹劳动是犯了什么事要抓他?”
王法瞟了一眼认出是一百两银票,顺手接下塞进袖子,说道:“命案!”说完也不解释,扭头就走。
“命案?命案!”富商呆愣在原地,不停的嘟囔着,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回到县衙之后,陈峻熙便让人将曹劳动押进大牢,回到后院开始吃午饭,等到众人都吃完饭了,便直接开堂审案。
验明正身等一套程序走完后,陈峻熙直接喝道:“去年六月,你在本县码头之外打死杨丰收,然后扔进水中伪装失足落水,有什么好说的!”
在来的路上,曹劳动一直再想因为什么事被抓来,然后好让人回苏州找人救援,不过一路上官差看押太紧,进了牢房也没有机会,所以一直没有将话送出去。
还好现在开堂审案,门口外站着许多看热闹的人,其中就有几个是他的手下,曹劳动也不惧怕,说道:“草民冤枉啊!”
“那你说说杨丰收因何而死?”陈峻熙质问道。
“他自己不小心掉进河里了,草民带着几个船员一同施救,人是救上来了,但是已经死了,这跟草民没有任何关系啊!再说了,草民还出钱厚葬了他,也算是尽了力了。”
“满口胡言!”陈峻熙一拍惊堂木,说道:“来人呐,传仵作!”
仵作平时也没啥事,毕竟需要验尸的案子许久才发生一次,此时正在外面等候,一听传唤立刻走了进来。
“验尸的结果说说!”
仵作再次掏出小本,将杨丰收的伤势以及致命伤又说了一遍,然后才退下。
曹劳动一听顿时有些紧张,因为仵作所说与现实几乎差不多,当时他确实是下令将杨丰收打了一顿,但是没注意下手中了些直接打死了,具体的死因也正是仵作所说,顿时留下一股冷汗。
陈峻熙冷眼看着曹劳动,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本官还找到六个证人,皆是看到你们打死人扔进河里,然后装模作样去救人,你认不认罪!”
关于这几个证人,曹劳动也是有印象,因为当时岸边确实来了几个人帮忙救人,好像正是六个,只不过当时天色昏暗没看得清是谁,而且自以为伪装的很好没有被人发现,所以当时只是将那几个人赶走,并没有做什么善后的事情。
事情过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什么事,曹劳动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并没有人发现,没想到一年半了,竟然还是引起别人的注意。
看到陈峻熙人证物证都有,再想抵赖估计是行不通的,并且自己几个手下也都知道这件事,要是一并被抓来严刑拷打,肯定也会查出真相,所以曹劳动此时就不再奢望无罪了,继续抵赖的话可能自己也会遭到拷打,因此只想减轻刑罚拖延时间,等待曹家来人救他。
“大人,此事实属事出有因啊!”曹劳动“噗通”一声跪下,开始解释起来。
“如实说来!”陈峻熙此时威风的很,看到曹劳动直接下跪认罪,虽说可能还有其他说辞,但是这案子是跑不了的,所以心里很是得意,当了这么多年的县令,还从来没有这么痛快的审过这种人命案子。
“那杨丰收在我的船上干活,草民待他不薄啊,有吃有穿有住的,还有工钱拿,可是他不思感恩反而盗取船上财务,被草民发现了,便要教训一下,谁知道他自己逃跑失足落入水中淹死了,草民是让人动手教训过他,但是并没有打死人啊!”
杨丰收身上的伤是抹不掉的,曹劳动只能承认,不过他只是承认打人的事情,并不承认杀人的事情,毕竟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杀人之后落水和先落水后淹死是完全不同的,当时救人的几个证人都说杨丰收捞上来以后并没有肺部进水的迹象,大胆人犯还想否认?”
曹劳动一愣,他也知道这个道理,知道隐瞒不了,这样审下去,自己早晚得搭进去,与其等死还不如博一把,便鼓起勇气说道:“大人,草民乃是苏州曹家之人,就算要审,那也得苏州府来审!”
“好大的口气!”听到曹劳动搬出曹家和苏州府来压自己,一直最讨厌被人压迫的陈峻熙不由得大怒起来,喝道:“杨丰收是我青浦县人,案子发生在青浦县内,本官当然审得!”
“既然县令大人不同意,那大人在断案之前还请容许草民让家人过来,也好有个交代。”
“有个交代?”陈峻熙冷笑道:“那你怎么不给杨家一个交代?”
曹劳动一窒,提高音量说道:“即可去往曹家告知此事!”他的这句话是对门外围观群众里的手下说的,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