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舒高义想都没想便吐出了两个字。
虽然没有声音,但依然可以通过他的唇形,看出他说不行二字时,咬字咬的极重,几乎就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无奈下,苏翰林眸光暗沉了闪了闪,骗苏澜说“我已经走了,厉珒在信息里说,开车撞你奶奶的车祸肇事者做了伪供,我决定去警察局亲自审一审那个肇事者。”
“那好吧,等我拜访完了盲人姐姐就去警局和你汇合。”
“好。”
苏翰林挂了电话,又恋恋不舍的往后看了几眼。
等了许久,都不见陆芷柔出来,霎时心底既难受又郁闷。
“小舒,算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你和芷柔为什么要这么恨我吧。”
苏翰林不死心的请求舒高义。
毕竟一段关系如果出来问题,首先就要弄清楚导致这段关系发生问题的原因是什么,之后才能对症下药。
“砰”
不想,舒高义不仅没有被苏翰林哀求的目光打动,反而还狠狠的给了他一拳,后将他推出门外。
“滚,伪君子”
砰
关门声又大又急,带着无边的愤怒。
苏翰林满目迷茫。
老天作证,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过去究竟做错了什么,他绝对不是伪君子,故意装作不知道。
“也许,我可以给你答案。”
蓦地,耳畔传来了一道宛如一般的话。
仿佛是在绝境之中看到了一丝希望,苏翰林听见有人可以给他答案,立马便一脸欣喜地扭头朝那道声音的主人看了过去。
当他看见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舒高义的儿子舒林时,眉宇之间的神色又禁不住染上了几分狐疑。
“你能给我答案”
阿林虽然看起来要比苏澜年纪大一些,但苏翰林并不觉得陆芷柔,会把上一辈的恩恩怨怨,说给他听。
因为陆芷柔是一个非常注重个人**又骄傲的人。
她不会像祥林嫂一样,逢人就把自己血淋淋的过去,搬出来诉苦。
她是一头内心骄傲且强大的狮子,受了伤,宁愿找个地方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也不愿在人多的地方展示自己的脆弱和疼痛。
“我多少知道一。”
阿林始终觉得苏翰林成为他姑父的可能性非常大,于是便打着提前和姑父搞好关系的念头,主动讨好苏翰林道。
“走吧,我开车送你市区,这边是城乡结合部,不好打车,在去的路上,我再慢慢的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为了深入的了解陆芷柔这些年都是怎么生活的,苏翰林别无选择,他上了阿林的车。
几分钟后。
苏澜的白色阿斯顿马丁与阿林的车插身而过。
“有一次,姑姑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后来好像喝醉了,我从她房间门口路过时,听到在醉梦中撕心裂肺的问,为什么要背叛我
为什么要选在那一天背叛我那是我们准备结婚领证的日子啊,那么神圣的日子,你怎么舍得去玷污它”
说到这里,阿林停了下来,他抬眸看着后视镜中坐在后排的苏翰林,总结道“所以,我觉得姑姑恨你的原因,八成是因为你当年劈腿背叛了她。”
劈腿
听到劈腿的字眼,苏翰林过神。
的确有过一次。
但那次他是因为喝醉了,还被人在酒里下了药
所以
芷柔痛恨他的原因,是因为知道了那件事。
二十三年前。
同父异母的妹妹萧笛,为了得到他,她丧心病狂的给他下了药,并且那天的日子正好是他和芷柔约定好要去民政局领证结婚的日子。
难怪
那天他在民政局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芷柔的出现。
原来
早在萧笛给他下药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她就已经伤心欲绝的离去了。
啪
苏翰林用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早该想到的,萧笛心理那么扭曲,她策划那起下药事件,绝不是为了睡到他这么简单。
八成那就是一个专门针对芷柔的局。
为了让芷柔误会自己和她有暧昧关系,让芷柔误会自己对她的感情不纯碎,然后伤心离去。
因为陆芷柔不仅是一个心性骄傲的人,她还有感情洁癖,尤其是爱情,倘若男人对她不能够从一而终,那就是背叛。
苏翰林忽然间很沮丧,别的任何事他都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没做错。
唯独萧笛这件,他没有底气,因为那天他的确和萧笛赤身果体的躺在同一张床上。
尽管后来母亲和父亲都说,他们及时阻止了萧笛,没有让他们俩酿成大错,可他还是没有底气拍着胸脯对芷柔说他没错
陆芷柔那边。
盲人手杖笃笃笃的敲打着地面,她从外面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透明的塑料口袋,里面装着几个热气腾腾的小笼包。
“芷柔小姐,你来了。”舒高义笑着从大厅里走出来迎她。
“高义,都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叫我的时候,芷柔就好,不要再后面加小姐,我和你是亲人,不是主仆。”
舒高义的母亲当年曾在陆家做过女佣,所以舒高义自幼便跟着自己的母亲叫陆芷柔小姐。
“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呵呵”
舒高义憨厚的笑着,在陆芷柔跟前,他永远都是这么的憨厚淳朴,同之前强撵苏翰林离开的彪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吃过早饭了吗”陆芷柔将小笼包放在茶几上,“没吃就吃吧,还是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