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文字记载!没有任何图像,只是一片空白。这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张兽皮,不知道出自于哪一种猛兽。
武自生似乎没了力气,感觉很累,想要睡觉。折腾了这么久,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知道。
倒在温暖的床上,武自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身旁拿着菜刀的猴子也变得安静了,也不再去打扰那个少年,而是蜷缩在床的一角,睡去。
我想回家,在星河的彼岸,有我最亲切的故乡。一个沧桑而沮丧的声音响起,穿过无尽而冰冷的黑暗而来。
周围,一片黑暗,没有半分光亮。忽而,一点,两点,千万点星光微弱,连缀成一条河流。
世间生灵,都逃不出这朗朗乾坤。当罪恶在身,你需要去用尽一生,乃至你的后代去救赎。又是一个威严的声音,让人升不起半点质疑。
何人在喃喃自语,武自生并不知道,可眼前的星河却就在眼前,夺目而璀璨。
孩子,你要回到故乡,那个遥远的地方。那里,才是你的归所。
星河再次落下,仿佛整个星空都坍塌,汇聚与武自生一身。他眸光一闪,只觉得脑海中多了很多东西,很玄妙,不可述说。
太宇长生法!遇到鬼了,武自生浑身是汗,从床上惊坐了起来,这都是什么梦,莫名其妙。那五个字武自生虽然不认识,但确实似乎能看得通透。
不过头疼却是实实在在,闭眼之间,那五个大字仍在脑海中,也似乎在眼前,挥之不去。
心里有个声音,沧桑而孤独,仿佛历经了悠久的岁月。孩子,你要回家,回到我们的故乡。
我该不会得了失心疯吧?武自生嘴张得很大,幻听之内都已经出来了,当真恐怖如斯。看来今日得去看一看郎中了,否则不堪设想。
而后,再次倒头就睡,用枕头捂住头,不管不顾。
不知何时,武自生就坐在了医馆内,头上戴着小猴子,垂头丧气,面对着那个古板的老郎中,不厌其烦地讲述着自己的幻听。
也不知多少遍了,反正不下百次,老郎中神情已经木納了,就像一个木头人,没了表情。刚到医馆的时候,老郎中很欢喜地收了不少银两,总算是遇到了有钱的主子,暗自告诉自己,就是这一天招呼这一个人,也是值了。
武自生喋喋不休:“大夫,你说我是不是失心疯了。耳朵里总是听到‘孩子,你要回到星空彼岸,回到我们的故乡’。”
一开始,老郎中还不厌其烦告知武自生:“小兄弟,你一点病症也没有,可以安心回去了。”
可现在,老郎中脑子里都是武自生的唠叨:“大夫,你说我是不是失心疯了……”
此时,老郎中万念俱灰,顺应他意,脱口而出:“小兄弟你当真得了失心疯了,很严重,很严重。”
顶多吃一点药,然后再让他滚蛋,银子就到手了。老郎中也不再和他废话,语气十分笃定,带着一两点火气。
那桌子被拍得巨响,武自生也愣住了,坚定地感觉这老郎中就是个庸医。方才还很笃定地告诉自己,不是失心疯,这时就改变主意了。自己不过想再三确认一下,这老郎中就瞬间改变了自己的结果,这不是庸医还是什么。
“呸,庸医,你才失心疯!”武自生吐了一楼唾沫,扬长而去,只留下了那老郎中,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然后,一只猴子屁颠屁颠地又跑回了医馆,抬头瞧着老中医,瞧着他面前的那个柜子,动作娴熟地拿出了刚才武自生给的银两,学着武自生的模样吐了两口唾沫,扬长而去。
老郎中气急败坏,想要阻止,却一头碰在柜子上,只能捂着头,用尽肮脏的语言咒骂。好多年没有见过这等厚颜无耻之人了,心里却一点也不怀念。
不过,武自生走得却还是逍遥,除了看到猴子拿着一张银票在那里发呆那一瞬间的疑惑,再也没有其他表情,当然刚才对老郎中的怨恨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照在人身上,很暖和,就像女子的手,那样温暖而滑腻。武自生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那句话也算从脑海中淡去,只要不去想,就不会再浮现了。
归根结底,武自生还是觉得是自己蛮古传说听多了,搞得神经兮兮的。以后定要将稀奇古怪的事情少听一些,否则不利于好好活着。
活着不一定重要,但好好地活着却很重要。
“让开!让开!”貌似于官兵的声音在这一条繁华的响起,很是刺耳。很多人都转身望去,几个官兵押着一个神情沮丧的疯老头子,正前往城主府的方向。
“这老头子犯什么罪了?”
“偷盗。”
“偷盗!”那人一听很是惊讶,要知道在这封落城,偷盗这种事情已然有很多年未曾发生了,今日听闻,倒也稀奇。
武自生抬头望去,与那破烂衣服的老头子一对眼,心中不由一惊。宋道子怎么被抓了,难道是昨日与我交谈甚欢,压抑不住心中的火,cǎi_huā去了。这家伙,还真是宝刀未老,让武自生由心底钦佩。
正要过去一问究竟,那老头子就如同猎手瞧见猎物,颇为高兴地拉着身旁那个胖官兵,就差相拥而泣:“官大人!官大人!就是那小杂种!是他给我的银票!他才是小偷!他才是小偷!他才是小偷!”
一句话说了三遍,声音还如此嘹亮,不累么。当然不累,宋道子还很兴奋,比见了他的祖宗十八代还要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