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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马车停在专门的泊车位,马匹牵进边上的马厩中,从旁边早有预备的袋子里倾出早就备好上好草料,倾了满满一槽,又查看了下旁边的水槽,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随便选了一艘小舟跳上去,手持长篙,对皇帝陛下招手道:“傻愣着干什么,快上来。”
当皇帝刚踏上小舟,她就轻轻一撑长篙,小舟如箭矢一般飞射而出,瞬间已经离岸数十米。
皇帝陛下感觉脚下虚浮,立足不稳,人就要被抛出船去,像钉子一样始终稳稳钉在小舟上的姚居士伸出一手将他拉住,另一只手持拿长篙,很有节奏的一下下点击水面,小舟之速如风似电,比骏马在大道上狂奔还要快。
她还一边对他解释道:“这些小舟都是公用的,就是为了方便我们出入学海。”
说着她又对湖中远远近近点缀在各处的沙洲小岛介绍起来。
“这些有很多是天然的,也有一些是后来人为填土磊石筑起来的。最初学宫本想将其利用起来做教学用,但终因太过零星散碎,多有不便而作罢。
就此搁置自然更浪费,于是最终作为学宫所有教职人员的安家之地。一家一个小沙洲,可随各自心意建造,再加上环境私密宁静,对住家来说空间也足够广大,极合大家心意。
爹爹当时赶得巧,遇到一个老教员年迈要回故国颐养天年,刚好接手了他精心侍弄了几十年的小岛。上面有个小山丘终年烟云不散,私下又叫做烟陵小岛。我以前去学宫旁听为了方便,便顺便给自己起了个烟陵居士的雅号。”
“我和秦姐姐便是因此认识的,她当年也是经常乔装来学宫听学,她比我早来两年,又是神都长大的,算是半个小东主,对我真像姐姐一样,很是照顾。
然后她很突然的就不来了,我打听后才知道她被她以前经常挂嘴里的爷爷作为联姻之具嫁与太子为妻。
从那时起我们就断了联系,我入宫后这才再次续上这段缘分。这事当年对我的触动很大,应该算是我立誓创办女院这想法的最初根源吧。”
姚居士并不清冷,反而十分健谈,很多体己的私密话随意的说出。
皇帝陛下在她一手半牵半搀下勉强站稳,再加上舟速稳定下来,他的心也真正的静了下来。
繁星之下,巨湖无波,静如明镜。
小舟飞逝,如电似箭。
夜风拂面,偷偷看她分明、精致却又飒爽英气似被精雕细琢的侧脸,曲线。
夜风吹过,卷起她鬓间秀发拂过脸颊,鼻翼,眉梢……
舞动,飞扬。
时而还拂过他的脸颊,鼻翼,眉梢,仿佛无声的挑逗。
他的心,悄悄地,怦然而动,一下下的跳动的更有力了。
他悄悄地用力抓紧握住自己的手,仿佛抓住了整个世界。
他觉得,哪怕时间就这么停止在这一刻,他也真的了无遗憾了。
她也渐渐地没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的点着长篙。
无声,静谧。
却又显得默契,和谐。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长篙点击水面的节奏减慢,舟速也慢了下来,她更用力的抓住他手,并用上了巧劲,让他不至于因小舟变速而摔倒。
“到了。”
小舟靠近一个小岛,停在一处古槐树下的小码头上。
她长篙随手轻抛,长篙就很准确的穿过小舟前端一个特制的小孔和码头上的一个小孔连在一起,小舟被稳稳定住。
可以看出,这在她已经是熟极而流的动作,可以想见以前多少年来她都是这样,撑着长篙,借此小舟,上学下学、上班下班……
再次踏上陆地,他却仿佛是踏足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总觉脚下无力,人要倾倒一般,她用巧劲让他站稳,稍等了片刻,才道:“今晚我特地给爹爹打了招呼,他不会回来的。”
“什么意思?”
皇帝陛下不明白了,他之前某一刻还猜测着她今晚是要带自己来拜见老丈人呢。
她没说话,却是直接抓着他手就往小岛中间的院落里拉去……
姚居士推开院门,经过一片中间铺着碎石路,两边种着一些菜蔬的小园。
穿过大厅,进入一个中间有假山,四角有虬结粗矮古树的后院。
左转,进入一座更加清雅,更加小巧的院落,种着一些被精心打理过的花草。
她拉着皇帝陛下再次从容穿过,她伸手就推开了正中那房间的大门。
虽没有灯,可星月之下,依然还是隐约可见这是一个女子的闺房,中间一张床榻。
看着这一切,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他满心的不可思议,眼睛越睁越大……
不……会吧!
“啪!”
姚居士一手拉着皇帝陛下进屋,一手反手就关上了房门,皇帝陛下一切的杂念都至此而断。
“呱呱……呱呱呱……”
一只青蛙跳上了房门前、屋檐下的石台阶上。
它静静地趴在那里,身子一鼓一胀着。
它听见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后,似乎遇到了某种阻碍,一声布帛撕裂的“哗啦”声响起。
而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居士,我想把灯点开。”
“不点。”
“可是这么黑什么都看不见啊,你看,你一用力就把我衣服给撕了。”
“……点吧。”
片刻后,明亮的烛光从屋内透窗而出,正蹲在门缝间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