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郁七又是生龙活虎一条好汉。
她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出了门,还没找到晋容,却先听到竹园内议论纷纷。
“听说了没?今早郁家有人上门了!”
“郁家,那个宗门大比上据说派人暗杀竞争对手的郁家?”
“是啊。”
“郁家还有人?可那家主不是在逃,然后他一儿一女都已经在仙宗了吗?”
“你傻啊,你咋不想想,难道郁家那么大个家族就三个人??其实郁家家主还有个弟弟,而且家里那些旁氏子弟还有一大堆呢,只不过因为家主太强势,他们不怎么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这次来的是?”
“家主的弟弟——郁连双!”
而他们口中谈论之人,此刻正坐在仙宗洗尘馆的正厅内,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气质儒雅,像是书院里的教书先生。
扶襄坐在他的对面,同样眉眼盈盈。
郁连双慢条斯理道:“扶襄仙子,刺杀一事,尚未有定论。贵宗无凭无据,便将我侄儿侄女带走且留了如此之久,恐怕不妥罢。”
扶襄道:“郁公子在大比上突然晕倒,身为主办方,仙宗自然有这个职责将他带回治疗。至于郁姑娘,她只是不放心兄长安危而一同前往,如今已是自行离去了。我不知如此安排有何不妥?还请郁前辈直言。”
郁连双摇头道:“呵呵,在下修为低微,前辈二字不敢当。仙宗如此安排无可厚非,只是我那侄儿到贵宗已经许多天了,现在状况如何,为何一直不曾有消息传出?”
他顿了顿,最后问道:“仙宗究竟是救人,还是囚人?”
扶襄应道:“这个好办。”她侧头朝立于一旁等待伺候的侍女道,“你去请郁公子过来罢。”
郁连双眼神不变,好似一点都不惊讶对方的配合。他看着侍女缓缓退下,表情有所缓和,朝扶襄道:“贵宗不愧是第一大宗,果然通情达理。”
扶襄只微微笑着,并不言语。
很快,便有两个人抬着一个东西进了正厅。
见状,郁连双一怔,看向扶襄道:“莫不是侍女弄错了?在下要见的是侄儿郁凌,可不是面前的这副寒冰棺材。”
扶襄伸手示意:“还请郁前辈站起来一观。”
也不知她卖的什么关子,郁连双虽心有疑虑,还是依言站起了身。
这一望,就险些破了涵养。
那棺材里躺着的人,眼唇紧闭,面如金纸,正是郁凌。
扶襄也站了起来,并在在一旁解释道:“郁公子此病来得蹊跷,先是在宗门大比上突然晕倒,然后一直昏迷不醒,脸色忽红忽白。饶是我师尊见多识广、医术高明,但对这种症状却是闻所未闻,恐怕只能是有心无力了。”
皱着眉,郁连双将目光收回,道:“既如此,贵宗何不坦言,却偏偏要藏着掖着,实在不像大宗所为。”
扶襄语气真诚道:“因为我师尊还未完全放弃,他仍在四处搜寻方法,希望能够救下郁公子的性命。”
显然,郁连双对于扶襄所言的真实性仍持怀疑的态度。他道:“若真如此,那便替我多谢令师尊的好意。只是既然目前还无法医治,不知贵宗可否让在下将侄儿带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