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仙侠修真>醉吟仙·妄而生雪>经年前之忆 2

白裳男子这才抬头仔细看她,目光灼灼,似要望进她的灵魂里,看透她一生的过往。良久,他走近她,似笑非笑道:“我头一次见浑身是血的人能说这么多话,看来你伤的也不太重。”他用术法将她托起,抛出个透明的结界团把她笼罩起来,问她:“你分的洞府在何处?我着人送你回去。神仙都有自愈能力,你回洞府躺个几日应当能痊愈。”

雪颂睁着眼说了个瞎话,“刚升上来没几天,没来得及分封洞府,现在应当算是散仙,没地方可去。”她不动声色的拨动他抛出的术法结界团,让漂浮起来的自己靠近他,故作虚弱道:“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人送到西,你救了我便得对我负责任。便让我回你的初云天养伤罢,我一不贪吃二不贪玩,不会给你添麻烦。”

白裳青年看看她,雪颂眨巴眨巴眼,青年又看看她,雪颂再眨巴眨巴眼。青年转身走了。

雪颂有些心急,她躺在术法团里高声道:“你若是想把我丢在这里,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救我,给了我生的机会又放弃我,那还不若一刀杀了我。”

青年顿步,回头冷冷道:“这里有十三位仙家,你随便挑一个,住到他们任何人家里都行,我可以替你做主,但我的家里从不让外人轻易涉足。”

雪颂完全理解,初云天是仙界的政治核心,多少机密藏在那里,自是不能让外人轻易涉足。但她来仙界的最终目的就是打入初云天内部。她快速的想了一番,重又同他讨商量,“不若这样,你在你们家附近给我寻个住处,不用进到内部,我先短暂住几日,养好身上的伤。等过些日子分封的洞府下来,我即刻离开。”

她思量得很完美,先在初云天外围住下,接着日久生情,同初微的关系变好,她再另想办法搬进初云天内部。

青年这下默了良久,雪颂以为他会拒绝,以为她潜入仙界的计划失败了。聒噪的仙鸟连空飞过,终于,青年抬手捏了个诀,躺在透明结界球里的雪颂不受控制的朝他飘过去。

他道:“走罢。”过会儿,又对众仙家道:“你们先去忙你们的,晚些我再过去,不用在此等候我。”

众仙整齐答是,恭敬的送白裳青年离开。

结界球跟着白裳青年一直往西北方漂,雪颂觉得躺在结界球里的自个儿像一只风筝,还是特大号的风筝。她便一路漂浮在空中,漂到了青年的家。

入目是无边的雪山,不下百座,羽毛大小的雪花瓣纷纷下落,一层一层在地面堆积,如果不御风前行而是以脚踩地,估摸会深陷在雪坑里。

在空中漂了这么久,略微有些发昏,雪颂偷偷沾了点身上的血糖浆,将沾有血糖浆的指头伸进嘴巴里咂着,四下打量道:“初云天不是应当华美庄严么,怎的这般冷清?我从书上看过,说初云天四时同春,从不会落雪,难道说书上写的东西也有假?”

血糖浆还挺好吃的,她便又沾了一点,又道:“虽说雪景比繁花好看,我内心喜欢雪比喜欢花更多几分,似我们这般纯洁的女孩儿都喜欢雪。但雪景太过素净,看得久了会觉得枯燥。”她低头看衣袂纷飞的白裳青年,“你有没有听说过雪盲症?”

青年不惧严寒,穿一件单薄衣衫竟也不发抖,颇有傲骨千寻的魄力。他寒着脸看她,平着声儿道:“这里是无生谷。”

雪颂险些从结界球里掉下去:“无生谷?!”想起临来仙界前老魔帝的叮嘱,雪颂腾的盘腿坐起:“你是尊神无妄?”

青年挥手打散结界球,雪颂缓缓下落,漂在离地半尺的地方。青年朝她微笑颔首:“嗯呐。”

咚——雪颂跌坐在满天飘雪中,心下不禁涌上无边哀愁——父君,我的任务……好像失败了……

一场回忆荒诞且离奇,没等将开头叙完,有慌张的呼喊声从魔宫里传来。

“太奶奶!太奶奶!”

是知否的声音。

雪颂掀了一块琉璃瓦丢下去,准确的砸在知否脚边。她探头道:“活泼的知否啊,你淡定点,现下是夜半光景,魔宫里的人都睡下了,你这样咋咋呼呼的会把他们吵醒。咱们要做有道德的魔头。”

知否御风飞上屋脊,从容色来看,似乎有甚么事要告诉她,声音里亦透着六神无主:“太奶奶您应当知晓今天是甚么日子吧?”

雪颂信手变出一块琉璃瓦,塞进她方才拿走的空挡里,颔首道:“自然知晓,我为了今儿个忙了好几天呢,你看看,我的眼圈到现在都是乌青的。”

逢双甲子之年,便是河灯日,河灯日河灯日,自然有河灯要放。这一日不论仙界还是魔界都要放河灯纪念夸父神。且不知从哪一辈起,有道警世箴言流传下来,箴言要求这一日不许起纷争,再有战事连天也得叫停,等这一日过去了再打。

仙界和魔界都要派主理人去领头放河灯,仙界派出的不知是谁,魔界这边派去的是雪颂的干哥哥,魔族的二把手樾辛。

雪颂同知否道:“我不是让哥哥代替我去了么?你作甚还来找我。”

知否揩揩额头的汗珠,行色匆忙道:“太奶奶您沉睡了四万年,兴许不知道放河灯的地点已经变了。四万年前,放河灯的地点选在通天河,后来通天河的水干涸了,仙界那边寻思换个地方吧,便换到了风间河。换了地点后一直相安无事,谁晓得今儿个便出事了。河底下有只上古洪荒时代的魔兽在沉睡,今日去放河灯的人太多,灯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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