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小白毫无防备的靠了过来,沈沐泽的视线停留在他怀中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的兔子身上,嘴角几不可闻的扬了扬,也跟着凑了过去,将手伸向了兔子的脑袋。
方墨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双伸过来的手,脸上写满了防备。
绝对不能被他再次控制住,这变态要是敢再乱来一下,他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跟他拼了!
不过还好,也许是因为楚小白离的实在太近了,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沈沐泽并没有再做其他的小动作,只是戴上了一副橡胶手套,伸出两根手指在兔子嘴唇上那个大包包周围轻轻地揉了揉。
楚小白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兔子的嘴,看着沈沐泽的手越靠越近,楚小白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
第一是心疼他家这只可怜的小兔子又要遭罪了,第二,楚小白还有些担心他家这只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犯狂犬病乱咬人。
可是方墨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了,知道自己现在要是发起飙来,十个他也绝对不是眼前这男人的对手,所以这会儿他就是再不想,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任由着这位“兽医”在他脸上来回折腾了。
就在方墨的精神高度集中在沈沐泽伸过来的那只手上的时候,却突然觉得嘴唇一阵刺痛,跟着便像是有什么东西破了一般,里面的液体跟着缓缓地流了出来。
沈沐泽的动作实在太快,楚小白来不及回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兔子嘴唇上的包包被挤破,脓液一瞬间就被挤了出来。
看着怀中的兔子痛的耳朵尖儿都不停地颤动,楚小白忍不住眯着眼,将头扭到了一边。
真是遭罪啊……
沈沐泽看着沾到手套上的一点点暗黄色的液体,微微皱了皱眉。
将手套摘下来,转身洗干净手之后又重新换了一双戴上,沈沐泽这才拿起一旁柜子里的棉签和碘伏回到了位子上。
用两根棉签来回的挤着兔子嘴唇上的那个大包包,沈沐泽难得的没有再琢磨别的,只是一脸认真地处理着眼下的问题。
眼里只剩下了那个伤口,沈沐泽仔细的将脓液全部清理干净之后,看着红色的鲜血流了出来,这才满意的开始进行下一步的清理工作。
方墨乖乖的坐在楚小白的手掌里,虽然痛到眯着眼浑身不停地颤抖,却仍旧拼命忍着不肯吭一声。
嗯,表面是这样。
内心里嘛,方墨眯缝着眼睛,瞅着沈沐泽那张脸,早就一代接着一代的把他的祖宗们挖了个遍。
尼玛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遗传基因才能生出这么个变态出来,心冷,手还狠,可是偏偏从外表看着却温温润润的不带一丝杀伤力。
说句不好听的,这货就不应该做兽医,直接去做屠夫得了!
伤口消毒完毕,沈沐泽笑了笑,伸手爱抚一般的轻轻拍了拍兔子的脑袋,跟着便回头去清理用过的垃圾,摘下手套后又去洗手了。
瞅着背着他和楚小白在洗手池里哗啦啦一遍一遍洗手的沈沐泽,方墨的脸色阴沉的有点可怕。
正面对着这个变态的时候,他还不想主动找死,可是现在背对着那货,方墨终于忍不住在心里疯狂的吐槽起来。
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今儿算是彻底看明白领教到了!
他很脏吗?他身上有虫子吗?还是说他就是个病毒?
否则,这变态用得着在他身上去了一个脓包,就换了两副手套和无数棉球,还在那里反复的清洗那双臭爪子吗?看那阵势,都恨不得将手上的皮搓掉一层似的。
有洁癖就不要当兽医啊!装什么清高!呸!
楚小白从不小心看了第一眼之后,便全程将脸望到了一旁不敢再看,这会儿听到了洗手的水声,这才终于将头扭了过来。
一脸心疼的瞅着怀里的兔子,楚小白摸了摸那个支棱着耳朵的小脑袋,轻轻地在他额头啵了一口。
看着他嘴上那个包包已经消了一大半下去,还被贴心的涂上了一层碘伏消毒,楚小白知道治疗已经结束了,便将兔子换了一个姿势,让他用最喜欢的姿势趴在怀里。
舒舒服服的窝在楚小白的臂弯,方墨习惯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湿哒哒的液体,顿时一股涩口的味道瞬间铺满了方墨的味蕾。
一脸嫌弃的吐着舌头,方墨悲催的望着终于洗完手,正一边擦着水珠一边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沈沐泽,本能的又将脑袋钻进了楚小白的怀里。
“沈医生,真是谢谢你啊。”
看着兔子这么快就恢复了健康,楚小白咧着嘴,不停地冲着沈沐泽道谢。
看着面前那个一半因为担忧一半因为感激而脸色红红的男生,沈沐泽微微眯了眯眼。
抬起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沈沐泽伸手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下来了一盒喷雾一样的东西。
“拿着这个,在家里可以没事儿给他喷一喷,这玩意儿消毒效果挺好,他就是吃进肚子也没关系,不用担心你家的兔子会乱舔中毒。”
抓过楚小白的手,沈沐泽将盒子放到了他掌心,缓缓朝前又凑近了一步,笑道:“小白,我这人不喜欢听别人嘴上的道谢,如果是真心想道谢的话,我倒是想要你用另一种方式。”
看着突然凑过来的沈沐泽,楚小白有些不太适应的向后仰了仰身子,本能的想要尽量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点。
要知道,这辈子除了乔志远,还真就没有别的男人离他这么近过……
而且,他可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