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浓浓的霉味肆意散发着,跳动的火忽明忽暗。
“雷骑共有多少兵力?”漠北钰端坐在太师椅上,冷冷地望着面前的女子。
只见这女子被牢牢地绑在十字架上,只着白色中衣,血不停地渗透出来。她低垂着头,发丝蓬乱地垂下来,脸上也有几道血痕,面色憔悴,已没有几分精神。
可是,她却突然倔强地抬起头来,冷嗤一声,然后又低下了头。
“接着打!”漠北钰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鞭子不停地起落,狠狠地抽在穿破的身上,使她旧伤之上又添新伤。她紧咬牙关,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一旁静静站立的沈白双目通红,里面滚动着莹润的液体,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似乎在刻意压制着什么。突然,他一个箭步上前夺过鞭子,狠狠地抽打在穿破的胸前。
她胸前的衣襟怎能禁受住这般疯狂的抽打,破烂的碎布下一片血肉模糊。
一枚青色玉佩被鞭子带过,滑落出来,沾着她温热的血。玉佩是圆形的,中间镂空,镶刻着一个字。
漠北钰的目光在触及玉佩的一刻,瞬间凝滞。只因他知道,那块玉佩上面刻着的是一个小小的“钰”字,这是他亲笔所书。
他大步走到穿破跟前,拿起玉佩仔细地查看。温润的触感,特殊的字体都证明了,这确实是他的那块贴身玉佩,在那晚fēng_liú之后便不见了。
“放下!你不配碰它!”穿破依旧低着头,冷冷的呵斥声嘶哑异常。原来是他!她苦苦寻找的爹,期盼的爹,原来是他!呵呵,呵呵、、、、、、
“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漠北钰此刻有些难得的激动,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你也不配知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对漠北钰没有丝毫的影响。
“你认识张凝?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漠北钰越发激动了。
“哼!张凝?你还记得这个名字?”穿破终于抬起了头,整个人散发着冷冽的寒意。
漠北钰盯视着她,这张脸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熟悉?他努力地在记忆的海洋里搜寻着,然而,浮现出的只是一张模糊的面孔。
他始终看不清她的脸。在很多个午夜梦回的时候,他见过这张脸,可是怎么都看不清晰。他毁了其一生的女人,终究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他的内心深处,对她该是有着某种愧疚吧。
终于,那张模糊的脸与眼前这张脸渐渐重合。
“你是、你是、张凝的女儿?”高深莫测、不可一世、阴险狠毒的漠北钰,竟带着试探、惶恐,还有几分难平的激动。
“哈哈!是,没错,我是她的女儿!”
“那、那你、也是我的女儿?”他握紧手中的玉佩,心中溢满紧张的情绪。
“呸!你不配!你永远都不配叫“女儿”这两个字!”穿破横眉冷对。
“快!快将郡主放下来!都愣着等死吗!”漠北钰怒喝。他呼吸急促,早已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沈白麻利地给穿破松了绑,搀扶着她走出了地牢。
“女儿!哈哈哈,我竟然还有一个女儿!张凝啊张凝、、、、、、”漠北钰几近疯癫地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在此之前,他的眼泪只为水舞漫流过。
张凝才思敏捷,端庄秀雅,是大家闺秀的典范,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果没有水舞漫,她或许会成为他的王妃吧。
终是我负了你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