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醉的女人躺在洁白的床上,烈焰红唇,只不过口红已经糊了一片,眼睛上面的眼影也晕开了,黑乎乎的东西贴在脸上,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再加上那一身低胸装,以及短到不能再短的牛仔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来的‘站街女郎’。
门口哔的一声响,两男人刷卡进来,床上的女人睡得死猪一样,丝毫未觉。
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刺人得很。
顾程沉着脸走到床边看一眼,一头花花绿绿的“杂毛”遮住女人半张脸,白色床单已经被脸上的妆容染得红一片黑一片,嘴下边还能看出些湿迹。
啧啧……
顾程用脚踢一下那女人搭出来的腿腕,……没动静。
忽然间,那女人先是嘴抽挪了几下,那架势,就像是跑步运动员的起跑预备姿势般,顾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紧接着,还死猪般躺着的女人突然面目狰狞,一副夸张的呕状,抱着被子就往床下吐。
……
哗啦啦的,干净明亮的底板上顿时出现了一顿恶心人的东西。
……
如果不是怕吓着人,顾程早就想把这女人从这窗户扔下去了,留在这简直就是污染空气。
李意站得远,人精似的,刚瞧着情况不对就往门边挪了,就这,还能闻见那难以形容的味道。
瞧瞧顾程,呵呵,今天的脸色从他见到起就没好过,这下……,额头上挂个月亮公了。
“你看着,明早我再过来。”顾程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地上的污物黏稀稀一片,好像被子上也沾了点,。
李意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
清洁阿姨上来的时候还奇怪哪来的财主老爷打扫个房间就给那么多‘出班费’,看到面前这场景算是明白了。
那阿姨走时还狐疑的瞧了瞧里面的女人和站在外面一直没踏进去的男人,摇了摇头,真是有伤风化,看着怪人模人样的。
那床上瘫着的人是谁,说来话长。按理说,那人还确实是顾氏大小姐,不过名不太正。
去年离世的顾家家长顾明吾一生坦坦荡荡,刚正不阿,年轻时参军,后来留了部队,年纪大点了因为受了点伤提早退休,这一辈子虽说算不上大富大贵,到底是顺遂,没什么大风大浪。小儿子顾逸弘继比老子更有魄力,年轻时早早下海,后来开了公司,也是办得红红火火。孙子顾程更是不用说,年轻有为,谁人不羡慕,可是就是有那么个异类,就是顾程的大伯,顾明吾的长子顾逸平。
可能因为小时候管得少,顾逸平自成年后像是天生长了一双顾家反骨,年轻时不顾家里反对学了画画,要出国,成为很早出国的那一批人。在西方呆了几年,性子思想也养开了,学了些“坏毛病”。又因为长得好,生性fēng_liú,祸害了不少小姑娘,年纪长点了变身情场老手,处处留情。
对于顾明吾来说,这个儿子的行事作风算是丢进了他的老脸。
顾岚,就是这男人一夜fēng_liú留下的根。
不过说是根,也真是顾逸平唯一的根了。
顾逸平或许是fēng_liú太过,成婚五年,竟无一儿半女,事事因果循环,好坏皆有报应。等到得病临终了,离婚收场,最终竟只有个侄子送终。
可是人走了两年,又有“老婆孩子”上门寻父,真的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了,顾家几代人的故事,加起来都没他的波澜壮阔,惊心动魄。
顾岚的母亲,据说曾经是个“发廊小妹”,人家口里传着的“发廊小妹”什么意思,心知肚明,这点事情,跟顾家稍微有点交情的都或多或少知道点。
谁叫当初那场“千里寻父”的戏被顾岚她妈闹得沸沸扬扬,一哭二闹三上吊,算是做尽了姿态。
刚见着的时候,顾岚她妈黄琴那打扮还真的和顾岚今夜的打扮差不离。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虽然顾程真的不愿意这么看人,毕竟她还算是顾家长房那边留下的唯一的种。可是这母女像是吃准了顾家看中“顾逸吾唯一的种”这件事情,行事张扬高调得很,还到处嚷嚷自己是顾氏的继承人之一。
说实在的,顾家其实对这对母女还不错,虽然没有让其认祖归宗,但至少给她们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当当,更没在钱上亏待过她们。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们看重的还未必是那么点“毛毛雨”,或许是顾逸平还留在公司的那点股份,或许是……,嗬,谁知道呢。
不过反正,痴人说梦。
顾岚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周围弥漫着股消毒水的味道,难闻,不过比这更难闻的是身上的味道,掉屎坑了?
昨晚怎么过来的?断片了……
李意捂着鼻子进来,直接扔给这人一套运动t恤裤子,“快洗洗换了,妈的,打扫过了还么臭。”
李意眼下一片浅浅的青黑色,一看昨晚就没睡好。他倒是想睡,为了看住这姑娘,在隔壁住的,一闭上眼睛那一堆液体哗啦啦往外吐的场景就进了脑子里,还有那记忆深刻的味道,光顾着恶心了,任谁还能睡得安稳。
顾岚这辈子最怕谁,一个是顾程,另一个就是面前这位了。前者是对她爱搭不理,无论她最尽手段,那人就是一副“与我何干”的姿态,闹得狠了,有时候还能不费吹灰之力让她吃点苦头;后者李意就直接多了,每次见她就板着张脸,凶巴巴的样子要吃人。
顾岚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