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不了。”
“一日?便是给你十日又如何?你以为你是谁?”
苏庆节颇有些气急败坏,在苏大为面前甚至有些不顾形像张牙舞爪:“那是皇宫,那是内廷,那是陛下的嫔妃和皇后,这案子怎么查?没法查!”
“咳咳,那个……”
苏大为认真的纠正道:“不是一日,也不是十二时辰,现在是……未时快过了,严格来说,还剩十一时辰。”
“你个疯子!”
“你帮不帮我?”
“不帮!”
“你再说不帮?”
“行行,怕了你了,你要我如何做?”
苏大为大笑着揽着苏庆节的肩膀道:“一笔写不出两个苏,你看我们都姓苏,五百年前定是一家,你只要……”
“你少来,你是不是要害我?”
苏庆节警惕的拍开他的手。
“怎么会呢,你要相信我,就看我的人品,你看我脸上就差写上靠谱二字。”
“恶贼,我信你才怪!”
朱雀长街上,钱八指匆匆赶到,向早已等候多时的周良抱拳道:“公交令,不知……”
“嘘~”
周良向他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街边,找了个四下无人处:“阿弥让我通知你,要这样……”
“他,他居然真的赌了?”
“真的,在赌命。”
“疯了?我们这些低贱的不良人,怎当得堂堂国公……”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阿弥说,只有一天时间,现在……”
大慈恩寺,大雁塔下。
南九郎抹了把额头上滚落的汗珠。
气喘呼呼的向知客僧道:“求见,求见玄奘法师。”
守住塔门的是一个胖大和尚,见状向南九郎上下打量一眼,摇头道:“法师岂是轻易得见的?你还是请回吧。”
“等等。”
南九郎忙道:“我是苏帅,是苏大为手下的不良人,有重要事情要找玄奘法师。”
“哦?”
悟能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想了想道:“如果是苏大为法师多半会见,你是他……”
“手下不良人!有重要事情要找法师,麻烦通传!”南九郎紧张的道。
他接到命令,已经是拚了最快速度赶来大慈恩寺。
可惜卢慧能回岭南了。
听说他在的时候,倒是可以在这大慈恩寺出入自由,特别得到玄奘法师的看重。
“抱歉,我还是不能让你进去。”悟能双手合什,用身体挡在南九郎面前。
“这是为何?”
“法师今日在与人辩法,不接外客,莫说你只是苏大为手下不良人,便是苏大为亲至,也只能等候。”
“那法师辩法要多久?”
“少则一日,多则三五日,也是有的。”
“这……”
“皇后,中郎将薛礼求见,为查案而来。”
薛礼站在殿前,拱手扬声道。
等了片刻,无人回应。
薛礼再次开口道:“皇后……”
“大胆!”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
两名宫女走出来,向薛礼横眉冷对。
左边一人道:“一个小小的中郎将,怎敢打乱皇后休息?”
“就是,你一个粗鄙武夫怎敢乱闯后宫,还不速速退下!”
陪在薛礼身边的王福来,陪起一张笑脸,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两位,薛将军是受苏大为所托,这苏大为呢,是陛下亲口许了查安定公主的案子,是……”
“我啐!”
右边的宫女狠狠一口唾在王福来脸上。
“你个没脸没皮的老东西,再敢乱吠,小心我掌你的嘴!”
“皇后身份高高在上,你们算什么东西?退下!有多远滚多远!”
苏大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定睛细看眼前之人,不由笑道:“原来是旧友。”
“我也没想到会是你。”
周二郎冲他笑着拱手道:“上次长安狱中多有得罪。”
“无妨,都是为了查案。”
苏大为哈哈大笑,心里却骂了一声,长孙无忌这老贼。
派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房遗爱案,苏大为被下长安狱后,曾来审讯他的那位中年男人。
“哈哈,山水有相逢,我跟苏副帅也算有缘,对了,在下周扬,家中排行第二。”
周扬向苏大为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我打过交道,此次案子定能好好配合。”
“好说,好说。”
苏大为勉强笑着,心知对方定是长孙无忌派来给自己上眼药的。
咚咚咚!
恰在此时,远处鼓楼上报时鼓声响起。
耳中听得有人喊:“申时正。”
只剩十个时辰了。
啪!
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往白子的方向步步紧逼。
落子之人,正是当今大唐赵国公,长孙无忌。
而坐他对面的,自然是他的老搭裆。
大唐右仆射,褚遂良。
双方都是布衣之交,从李唐晋阳起兵时起,便跟随着李世民,到现在,不觉已经匆匆数十栽。
“还记得当年跟着太宗,有时候前面在打仗,我二人便在军帐中手谈一局。”
“时光跑得太快,想想当年,有时候还挺怀念的。”
“哦?”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我却不怎么怀念当时……”
他拈须道:“对我来说,如今才是最好的时候。”
褚遂良点点头:“昔年杨广无道,欲借征辽东,削弱我关陇门阀,终于引火自焚,好不容易我们有了现在安定的局面。”
“一刻也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