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之以为自己听错了,进去一看,发现果真是秦菁,她被请进待客室等候,与她一块来的还有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士,应该就是小白口中的律师。

小白跟在贺远之身后,小心翼翼的,大气不敢喘一声,案件到了这个节骨眼,那位柳香琪可以说是决定性因素,这位记者小姐这个时候来保人,可不是添乱吗?况且当初能把人带回来也是她帮了忙,怎么一转头反而翻脸不认人了?

“你来保人?”贺远之盯着秦菁,眉目间似有狂风暴雨,且极力忍着。

秦菁笑着起身:“是,时间到了,烦请贺队放人。”

“我没想到,来保她的会是你。”

“这世上很有事情本来就不是你能想到的。”秦菁对身边的律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未完成的手续。

然而秦菁的到来十分强势,她既然带了律师来,就说明柳香琪她志在必得,不过依她所言,她们的关系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老大?”小白轻声喊了他一声,征求他的意见。

不曾想贺远之当机立断:“依了秦记者,放人。”

连秦菁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进展地这么顺利,她原本已经做好了要跟贺远之唇枪舌战一番,等在这里的时候,甚至与律师想了好几个可能出现的状况的应对之策,结果居然一个都用不上?

事情进展地太顺利反而令秦菁觉得不踏实,办完手续后,她带着柳香琪与律师一前一后离开警局,到门口时视线被那个孑然而立一身清冷的男人所吸引,几乎在一瞬间,她就认出了他就是顾庭深。

难怪聂甄会主动找她询问关于顾庭深的事情,的确,这是一张任何女人都不可能直接拒绝的脸。

“罗尚他……”顾庭深慵懒地靠着门框,听到她们两人之间低低的窃窃私语声。

“罗尚在家里等着你,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秦菁说。

“千万不要让他乱来,我还有大好前程。”柳香琪的语气急切,是与在审讯室里完全不一样的慌张。

罗尚?顾庭深想了想,这个名字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在哪里听过呢?

柳香琪被保释出局,刑侦队的气压一度低到可怕,贺远之在单人办公室内从头到尾重新把案件疏离了一遍,也就是说,在第一次审讯中柳香琪说了谎,她谎称自己就是柳香琪,而一年前被胡峰折磨致死的那个人只是冒用了自己的名头而已,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死了的那个的确是柳香琪,那么现在这位自称是柳香琪的人又是谁?她为何要顶着柳香琪的名头?

她千方百计地撕开一年前那起案件的面纱,是为了替死者翻案?一年前那件案件的处理情况小白仍在调查,目前还不能随意下结论,但可以断定,结果一定不甚理想。包括秦菁在内,她们每个人都对一年前那个案件讳莫如深。

再者,第一位死者刘强,死在夜晚无人的公路上,法医尸检发现有轻微中毒现场,心脏被整个挖除,但致死原因并非心脏摘除,初步断定为脑颅受到严重撞击致死,凶手在其死后摘除心脏。第二位死者胡峰,死于曾住过的小区楼下,被发现时胃里残余尚未笑话的少量,致死原因为心脏拆除,两起案件的手法相似,伤口平整利落,怀疑凶手或许有医学方面的知识。而柳香琪的确曾经学医,可现在的问题是,真正的柳香琪已经死了,这位假冒柳香琪的女人目前尚未证实是否也是学医,再者,他还记得顾庭深说过,或许还有人并没有被他们发现。

秦菁如此极力维护柳香琪,其中一定另有原因,他查过秦菁,她并非一个黑白不分的记者,相反的,她在业内口碑很好,甚至没有记者添油加醋胡编乱造的通病,很多商界名人都十分愿意卖她面子,这也是她自己打下来的良好基础。

他不信这样一个人会包庇一个有问题的人。

贺远之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什么时候他的判断居然会跟着秦菁走了?

小白轻轻地敲开了办公室的门,探进来脑袋说:“老大,查到了,是关于那位秦记者的。”

“进来。”他二话不说扬了扬手。

小白把手里一份有些破旧的报纸递给贺远之,这是他在市图书馆报纸阅览室里翻了很久才翻到的,根据顾庭深和贺远之的交待,他们试着找了一年前关于类似凶杀案的报道,果然找到了些眉目。

但报道内容含糊其辞,是讲一名农村女性突然离奇死亡,丈夫悲痛欲绝,然而死者家属认为死因有蹊跷,要求警方彻查此事,但当时警方坚持认为该名死者死于重病,草草结了案,记者找到死者夫家,却被粗暴对待,又找到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对方却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并一再用言语威胁,这个案子到后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不了了之了。

小白他们翻阅了该报道日期前后一个月内的所有报纸,再也没有发现类似这篇报道的内容,而且就连这篇报道都被放在了一个并不起眼的位置,当时,负责这篇报道的记者,正是几个小时前刚离开警局的秦菁。

秦菁是业内有名的财经记者,居然在一年前报道了本该属于刑事记者的内容?贺远之蓦地又摇了摇头,不对,如果当时警方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凶杀案的话,那此类报道应该归类为社会版。

虽然报道上没有指名道姓,但结合目前的所有信息,几乎可以肯定,此篇报道所述的就是柳香琪口中的一年前那个案件。

“我联系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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