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甄一夜没睡,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清楚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的照片保存的有多完好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就有多重要,即便不是她想的那样,但至少这个女人也一定在心里占据了十分重要的位置。

天还没亮时聂甄就等不及匆匆去了聂家,但翻遍了整个书房,再也没有找到当时自己看过的那张照片,她毫无力气的靠在墙上,呆滞地望着窗外将亮未亮的天色。

难道那时聂明远发现她看过那张照片后就藏起来了吗?母亲知不知道父亲心里居然留了这样一个位置给一个女人?

按年纪来算,那个女人应该跟聂明远相差无几,昨夜虽然天色暗,但在聂甄看来,她看去比父亲年纪要稍大一些,也不知是自己想太多还是一时头脑昏沉看走了眼。

聂甄因聂明远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直到秦菁询问关于顾庭深的事情,才知道顾庭深出了事。

彼时余美玲正替聂明远办完出院手续,秦菁不请自来,说是探望,其实只为找聂甄,待他们离开后秦菁才孤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聂甄一番,聂甄被她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推了推她,勉强笑笑。

“我刚才看到聂伯伯精神很好,只要在家静养应该没什么大事,你不必太担心。”

聂甄摇了摇头,她担心的何止是这件事,而是旧时在聂明远书房里看到的那张照片。如果照片上的女人从未出现,她大约早已将这件事情忘怀,可是那个女人再度出现,她有什么目的,父亲是否知道?许多的问题纠缠着她,让她不得安宁。

秦菁揽住她的肩膀,本还想安慰她,但转念一想,聂甄从来也不是一个需要过度安慰的人,她摸摸聂甄的头,说话尽量平和一些:“你这两天见过顾庭深吗?”

聂甄摇摇头,自那天顾庭深来过医院之后两人就失去了联系。

“贺远之呢?”秦菁又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两天前在顾家老家的后花园挖出一具女性骸骨,这事情报道满天飞,你居然毫不知情?”秦菁诧异地睁大眼睛,她以为聂甄应该已经知道此事了,结果居然是一无所知。

聂甄蹙起眉头,盯住秦菁:“怎么回事?牵连到顾庭深了吗?”

她一听到顾家这两个字便心惊胆战,想起那次去找顾庭深,看到顾母那般强势的姿态,贺远之也说过,顾庭深与顾家的关系一般,因而秦菁一说起顾家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担心顾庭深,他一贯不喜争辩,如果他因此惹上麻烦,那个家里会有人挡在他面前替他说话吗?

秦菁边开车边把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没有正面牵扯到顾庭深,但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顾庭深呢,据说突然被挖出来的那副骸骨就是从前在顾家工作过的佣人胡霞,胡霞是顾庭深初恋童芯的母亲,五年前童芯无故惨死,这事儿当时闹得多大,本来这五年已经平息下来了,忽然又闹出胡霞已经死了这件事,别人可不就都盯着顾庭深了吗?”

聂甄耳边嗡嗡的,觉得自己像是在听一个极其荒谬的故事,童芯的母亲?此前从没有听顾庭深和贺远之提起过童芯的母亲近况,怎么会忽然之间把这件事又翻出来了?偏偏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秦菁忧心地看了一眼聂甄,说:“出事后顾庭深回过一次顾家,听说最后父子俩大吵一架,不欢而散。这个案子现在已经移交给贺远之负责的,不过局里为了避险,没有让顾庭深插手。”

这是自然的,事关顾家,怎么可能让顾庭深插手?但聂甄担心的不是这一点,谁都知道童芯是顾庭深的心病,这病被他埋葬在心里五年,这会儿又狠狠地挖了出来,不是故意让顾庭深不好受吗?

“可是怎么确定骸骨就是胡霞呢?”聂甄讷讷地问道。

“法医已经做过鉴定,死了六年了,还不确定是否真是胡霞,但……现在所有人都说它就是胡霞,有人猜测是她在顾家多年知道了顾家太多事情才被人杀人灭口。”

“这是要给顾家泼脏水的节奏?”

秦菁摇头:“是不是泼脏水还不得而知,但顾老爷这两天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任由谣言发酵也没有要澄清的意思,这就有点蹊跷了,像顾家那样的人家,如果真的问心无愧,怎么会任由别人随便污蔑?”

清者自清这样的话根本不适用于任何一个有头有脸的人身上。

发现骸骨的地方并不是如今顾家住的那座宅子,而是昔日的老宅,顾家搬出那里已经十年有余,自他们搬走后宅子一直空着,宅子离得不远,每年到年末顾太太都会找人去打扫一遍,可从未听说过那里曾经出过什么事。

“死了六年了,也就是说尸体被埋了六年了,既然都已经过了六年,怎么会突然又被挖出来?”聂甄敛眉沉思,脑袋乱糟糟的一片,以前她觉得思绪混乱毫无章法的时候都有顾庭深在旁替自己捋顺思路,虽然回回都是一副傲娇样,可这回……

“听说是隔壁有人家的狗丢了,找着找着找到了那里,发现狗已经死了,继而才挖出来的。”秦菁所知道的也都是从相熟的记者那里打听来的,真真假假无从分辨,也并不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她才把车停稳在警局门口,聂甄就迫不及待地下车冲了进去。

她径直冲进办公室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惹得所有人都纷纷侧目看过来,聂甄看了一圈,没找到贺远之,大声嚷道:“贺远之人呢?”

小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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