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这样?”沈千寻叹口气,“这烧总不至于是短时间内发起来的吧?你既然病着,不好好躺着,到处乱跑做什么?”
“找大夫啊!”龙天语含糊不清的回,“生病了,自然要找你的!”
沈千寻沉默,她冲下去叫人,好在阿呆他们就在附近,很快便赶了过来,见龙天语躺在地上,一齐看向沈千寻,问:“王妃,你又打皇上了?他又病又伤的,你不能这样啊!”
沈千寻轻哧一声,龙天语在那边无力叫:“臭小子,你哪只眼睛瞧见千寻打我了?还不过来背我回去!”
回到凌云峰顶的平坦驻地,沈千寻命阿呆把龙天语扒了个精光,拿冷毛巾放在身上降温,又动手去煎药,柳蔓手脚麻利的在一旁帮忙,笑容乖巧谦卑。
“王妃,煎药的事,就交给奴婢来做吧,您去守着皇上就好!”
沈千寻看了她一眼,柳蔓忙说:“王妃放心,我可以做好的,我十二岁的时候,我母妃病重,她吃的药,全是我煎的!”
“那辛苦你了!”沈千寻淡淡道,将药包交给她,转身走开,柳蔓却又突兀的叫住她。
“王妃!”
“嗯?”沈千寻转头。
“对不起!”柳蔓突然开口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沈千寻皱眉。
“因为奴婢让您困扰了!”柳蔓低低道,“您救了奴婢的命,可奴婢现在竟如狗皮膏药一般,死命要守在皇上身旁,连我自已,都唾弃我自己!可是,我并不是想有意这样的!”
“我认识他比我早,我才是后来者。”沈千寻字斟字酌的回,“所以,要说困扰,也是我的出现,令你因扰。”
“感情的事,只有深浅之分,不分先来后到!”柳蔓苦笑,“奴婢虽比你早认识皇上,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是你,不是奴婢,若是放在两三年前,以奴婢的个性,定然不肯再作痴缠,定会潇洒离去,可今时不同往日……”
她突然哽咽,沈千寻安静的注视着她,不发一言,她继续说下去:“我等了太久,被囚禁的这几年,他是唯一支持我活下去的力量,我习惯了把他当成我的依靠,当然,现在我也清楚,他早已不肯再作我的依靠,可是,我却还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来,是因为,我已经回不去了!”
沈千寻看着她,仍保持沉默。
“王妃,你是我们女子中的精英,聪明强大,有自己独特的个性,便算不靠任何男子,你也可以活得很好,可是奴婢不一样,如果奴婢以残破之身被送回西柳,奴婢这一辈子,只能在别人的嘲笑和讥讽中渡过,奴婢将永无出头之日,所以,摆在奴婢面前的,只有从一而终一条路,我只求苟延残喘,绝不会打扰到皇上和您,请您一定放心!”
柳蔓说完,突然咕咚一声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叩头不止:“求王妃给奴婢一条活路,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皇上和您!”
沈千寻没想到她会跪下来,未待作出反应,外头有人推门而入,却是东方敬,他进门即叫:“王妃,皇上叫您呢!”
然而一进门就见柳蔓泪流满面的跪在沈千寻面前,他呆呆问:“这……怎么了?王妃……蔓公主……”
“没事没事。”柳蔓胡乱的擦着眼泪,露出柔媚的笑容,她急急道:“是我觉得自己令王妃困扰,拦住她想要解释一下,王妃,既然皇上叫您了,您就快去吧,这儿的粗活,拒交给奴婢就是!”
沈千寻沉默的看着她,她想从她那双美丽动人的黑眸中看出阴谋和算计,可是,那里一片澄澈真纯,她突然的就恍惚起来,怀疑自己想多了。
东方敬呵呵的干笑了两声,说:“王妃,快走吧,皇上烧得稀里糊涂里的,这会儿老是叫您的名字呢!”
沈千寻无声轻叹,转身走了出去。
龙天语正在晕睡,但睡得极不安稳,干裂的嘴唇时不时的咕哝一句,细细一听,果然是在叫她的名字,沈千寻无声的坐在他身边,将他额上的帕子重新换了一条,低低道:“我在,你别再鬼叫了,叫得人脑仁痛!”
阿呆在旁轻叹:“主子这是对你着了魔了,王妃,你哪儿都别去了,就在这儿守着他吧!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去做就是!”
“是啊!”东方敬亦附和道:“也亏得王妃在,又是个大夫,可以好好照顾皇上,不然,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呢!眼下时局不稳,这千头万绪的,都指望着皇上拿主意呢!”
沈千寻默然,只怔怔的盯着龙天语瞧,阿呆和东方敬对望一眼,无声的退了出去,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
烛火安静的燃烧着,沈千寻守在龙天语塌前,为防他脱水,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喂他喝点水,换上凉的毛巾,如是几次,龙天语的体温明显下降。
她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又去检查他的伤口,这才发现,肚子上的那处伤口已红肿化脓,隐隐有血丝沁出,也难怪他会发烧。
她将纱布解开,拿干净的棉布将伤口擦拭干净,重又上了药,正包扎之时,忽听龙天语;轻哼一声,她飞快道:“躺好,别乱动!”
“我不乱动!”龙天语似笑非笑的回,“千寻,你也别乱动好不好?你扒我的裤子做什么?”
沈千寻扎好,又将他的亵裤拉回原处,龙天语笑得愈发暖昧,沈千寻掠他一眼,说:“你又发什么神经?看来,刚才的病,又是装的!”
“怎么是装的?”龙天语连连摇头,“我现在还觉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