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百姓都很勤劳,他们不怕事情多,就怕没有事情做。
整个上谷郡的秋收,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城外就只留下了一片片光秃秃的土地。
几天后,留在田地中的麦秆被晒干后,就被一把火烧掉,化成灰烬,成为明年作物的肥料。
上谷郡边境,除了最初的五天有很多的鲜卑骑兵来犯外,后面来的次数就很低了。
而这些鲜卑骑兵,全都死在赵徽的黑风军手中。
赵徽实现了自己的诺言。
在这个秋天,没有让鲜卑人杀掉一个上谷郡的百姓,没有让他们抢走一粒粮食。
上谷郡家家户户的粮仓都被粮食填满了。
一车车的粮食,被送进官府的仓库中,一个又一个仓库被粮食填满。
徐宽站在粮仓前面,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
一年多来,徐宽没有一点烦心事,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睡,原本还算不错的身材,在这一年里来,急剧的发生了变化,直奔三百斤去。
让人很是担心,会不会哪一天他突然连路都走不了。
在上谷郡当了五年的太守,这是徐宽第一次看到粮仓被粮食堆满。
而这仅仅只是这一年的变化。
如果之前,有人敢跟他说,能够在秋天的时候,让粮食堆满粮仓,徐宽会认为对方是在把自己当做傻子。
没有亲眼看到,根本不敢去相信,这只是上谷郡一年的成果。
而这成果,完全是因为城外近十万的流民。
谁能想到,春日里的分给流民的粮食,租借给他们的农具、耕牛,在这个秋天,会有千百倍的回报。
徐宽很想说,流民在来十万。我一个上谷郡就能养活幽州所有的军队。
只是徐宽不知道,刚刚进入粮仓的粮草,马上就有一半被转运到了黑风寨中。
太守府中有赵徽的人,粮仓的管事是赵徽的人,城门口的士兵是赵徽的人。
而徐宽,再没有去看过粮仓,即使他去看了,也会发现粮仓还是满的,只是最下面的箱子都是空的。
徐宽的奏折已经递了出去,他的人也已经去了洛阳,就等着调离上谷郡,到京都洛阳赴任。
但是赵徽不会让他如意,徐宽现在不管事,如果换了一个太守过来,赵徽将又要重新布置一番,还不如让不想管事的徐宽,一直坐在上谷郡太守的位子上。
所以徐宽的奏折虽然送了出去,但是却没能送到洛阳,而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后,来到了赵徽手中。
而他派去洛阳的人,也只是去洛阳小住三日,就原路返回了。
徐宽以为自己的奏折送到了洛阳,但是洛阳的朝廷却不知道有这一封奏折。
而这一切,身为太守的徐宽全然不知。苦等数月等到派去洛阳的人回来,却什么消息都没有。
“我这么大的政绩,难道朝廷就没有人看到?”徐宽很是不满,再次写了一封奏折送出去。
但这只是在浪费他的时间,他写的奏折只有赵徽想让他送出去,才能送出去。
赵徽不想他传出去的消息,连太守府都出不去。
一年下来,徐宽以为他的手下都很能干,都很听话,完全不用他操心。
但是这一年下来,他太守府内的人,百分八十的人都被换了,就连守卫都是赵徽的人。
这一切,都是在这一年里进行的,每个月变化几个人,在徐宽毫无察觉中,太守府的人员,来了一场大换血。
徐宽想要离开上谷郡,不是要坐在洛阳皇宫中的皇帝同意,而是要让黑风寨中的赵徽先同意。
赵徽肯定会让徐宽离开,但不是现在。
金色的秋天过去,白雪纷飞的冬天到来。
原野上铺满银霜,在这寒冷彻骨的天气中,没有人愿意出门。
秋日丰收,足以让上谷郡百姓安稳的度过这个冬日。
一些农家还烧了炭火取暖,更不要说那些世家了。
冰冷的冬天,他们的家中照样温暖如春。
但是对于草原上的部落,这是一个糟糕而且难捱的冬天。
每个部落,每天都会有人死去。
有的人是被冻死,有的人是被饿死。
这些死去的人,大多都是部落中的老人。
他们没有多余的粮食让这些老人活下去。
而当初那些派出部落最强勇士,想要抢夺上谷郡粮食的部落,这个冬日,就是他们的末日。
一场场的草原兼并,在这个冬日里不断进行。
失去了强壮男人的部落,在草原上根本无法生存。
这个冬日似乎比以往都要寒冷。
不仅草原上的人难以熬过,身在洛阳皇城的天子刘宏,同样在这个冬日生了一场大病。
虽然比太医治好,但是身体大不如昔。
而刘宏并非是一个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在大病初愈的时候,在身体还没有调理,就开始纵情享受。
可能冬日的大病,让他憋坏了。
或者大病一场的刘宏,意识到人生短暂,需要及时行乐。
也可能是春天的到来,刘宏对于女人的兴致越发的大了。
在西园中新建了一座裸游馆,让数十貌美妃嫔和宫女在水中嬉戏。
刘宏聪慧,但是他是自私的,他是无责任的,他是贪图享乐的。
裸游馆建成之后,刘宏日日在馆中与妃嫔玩乐,不再理会朝政。
每日与刘宏接触最多的,除了宫女妃嫔外,就是十常侍了,朝政彻底被十常侍把控。
外朝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