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窦遥十八年的生命里,曾报过两次警。

第一次是在他读小学一年级,写完作业从阁楼下去,发现自己的父母惨死在店里。

门口站着一群围观的人,他捡了他父亲沾着血的手机,费劲地让人帮他打了报警电话。

“报警了没有人报警了没”在他报警之前,在场的人都在相互谦让,“刚我听到有人报警了吧应该是的吧”

拿着手机冷静得像是被魂穿了一般的年幼的窦遥,在晏启明带着人赶到现场,拿着警戒线将现场封锁起来时,才终于眼皮一翻昏死了过去。

窦遥第二次报警是在他看到许蔚阳对前妻实施家暴之后。

这场家暴前所未有的漫长和残忍,甚至导致了许蔚阳的前妻右耳失聪,左手掌骨折。

但他这一次报警却没有遇上晏启明,而是被与许蔚阳交好的熟人轻而易举地改写了事情经过。

那时候窦遥还在读初中,同样没人愿意听信他的一面之辞。

从那之后许蔚阳就不再在他面前伪装,他也不再相信许蔚阳的任何一句话。

领养和被领养的关系也演变成为债主与负债者的关系。

并且他十八岁生日一过,便马上搬离了许蔚阳的住所。

窦遥在手机上按下三个数字,其实并不知道这一次报警将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他打算报警,是因为他无法估摸出门里陷入一片死寂的两个人的实际状况,不能确保自己敲门的举动会不会招致屋子里一轮的爆发。

警察对于处理这样的事件应当是能谨慎行事的。

他和接警专员通完电话,值班民警很联系了他。

“不好意思,如果现在你家楼上那户住户没有再吵,我们是不方便闯进去的,并且根据你的描述,家暴的可能性比较大,这类情况建议你联系社区来进行调解比较好。”和他通话的警察说。

窦遥没想到会遭拒,但他紧接着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三。

夜深且事情棘手又麻烦,警察不愿意出警也算正常。

窦遥修改了说法,重给来电的警察打了电话。

“警官,楼上两位住户的关系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么晚了他们还在吵架,已经严重扰民了。你们不出警不要紧,但如果你们不愿意出面,我就打算自己上楼了,如果我和楼上产生任何肢体冲突导致受伤,你们是否能负责”

警察大概觉得窦遥难缠,只得答应尽出警并且挂断了电话。

窦遥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过了十分钟,他的手机没再响起来,他只得翻身再度坐了起来。

他随手拿了桌上的一个扳手,再度走上了三楼。

三楼的门依旧紧闭,也依旧听不到任何动静。

窦遥将扳手拿在右手,左手叩了叩门。

接着他将耳朵贴近门板仔细听屋子里的反应。

哪怕只有一丝喘息声他也想要捕捉。

他没有听到喘息声,但是听到了女人骤然惊起的叫声。

同时还有狠狠砸了什么东西的声音,男人的咒骂声暴起,而女人的声音再度消失。

窦遥没有再犹豫,抡起扳手用力往门锁上砸了过去。

这一栋老房子,大部分房主都已经搬走,所以房屋陈旧,装修也都用便宜的材料。

这扇木门就和窦遥所住着的那一间一般,不带防盗锁,轻而易举就能被攻破。

窦遥开始砸门的时候屋子里马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是一个男人粗着嗓子的吼声“干什么的屋子里有人,劝你老实”

男人没敢来开门,窦遥也没理睬他吼起来的怒骂声,后退了两步,一脚用力踹在了门锁上。

已经被敲坏的门锁就这么被一脚踹开了。

窦遥一眼往屋子里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男人光着上身,举着一把椅子朝着他红着眼睛扑了过来。

窦遥闪身躲过男人的攻击,并且迅速往地板上看了一眼。

一个女人正伏在地板上一动不动,从她的身体周围没有血迹,但也同样看不出来生命征象。

窦遥抬手挡了一下男人手里的椅子,并且手上一用力,将椅子夺了过来,正面踹中了男人的肚子。

“你什么,什么来头私闯民宅我报,报警了”男人捂着肚子往桌子旁边挪动,大声喊着。

“报警啊,”窦遥松开手,任由椅子砸落在地,“你不敢的话,我可以替你报警。”

“你是住在楼下的那个奶茶店里的也是你吧”男人指着窦遥,“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警察就算来了也不会管的,我修理我老婆是我的家事”

窦遥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地上的女人“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她还活着么”

“当当然了”男人梗着脖子。

“我需要看看她的情况,如果她平安无事,我主动向警察认错。”窦遥说,“如果她被你伤了任何一处,你,伏法。”

“怎么样”窦遥抬了抬下巴。

男人看窦遥迈步子往女人的方向走过去,立刻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你敢碰我女人我告你骚扰”

窦遥停住脚步,冷冷看了男人一眼,蹲下身抓住女人的肩膀扳了过来。

他是见过这对情侣的,女人的样貌他虽然记不太清楚,但印象中应当是能算上年轻漂亮的。

而眼前的女人的脸,就如同毁容了一般。

从额头眼角鼻子往外渗出的血已经蒙住了她原本的脸。而原本的脸也早已因为鼻青脸肿辩认不清。

从女人的背面看不到任何血印,


状态提示:26.第26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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