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遥的第一反应是看了一眼四周。

一般许蔚阳主动来找他的时候, 身边都伴有记者。

他看了一圈之后并没有看到可疑的身影,就又靠到了栏杆上。

不知道记者是不是藏在了隐蔽的角落里, 想要伪装出一场偷拍。

是或不是都不要紧, 就算许蔚阳费劲了心机搭建这个舞台,他也没打算当这个助演。

大概是等了太久有些不耐烦了,宾利的车门终于打了开来。

但走出来的并不是许蔚阳。

窦遥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这个人, 努力从脑海里找寻对方的身份,终还是放弃了。

许蔚阳的“帮凶”之多, 怎么可能是他的记忆力所能装得下的。

“你好, 我是许教授的学生。”对方是个戴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矮个子男生,他走到窦遥面前这么说。

窦遥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是许教授让我转交给你的。”接着男生掏出了一个信封,双手拿着递给窦遥。

窦遥没有伸手接, 看了一眼信封,仍旧没有说话。

“他知道你这段时间一个人在外生活很不容易,他说虽然你不在家里住了, 但他还是会继续抚养你到高中毕业,所以这个”男生将信封往窦遥的手上推了推。

“有多少”窦遥终于开口了。

“啊这个”男生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信封里面塞了多少钱”窦遥重问了一遍。

这个问题看来没在男生的彩排项目之内, 男生的脸色看起来马上就有些困窘。

窦遥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信封, 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里面是支票吧这么薄。”

窦遥拿着信封, 有些好奇地往宾利车的方向看了看“是在哪儿装了针孔摄像头么许教授的书要发表了”

男生连忙摆手“不是,不是的, 你误会许教授了。”

窦遥敛去笑容, 一动不动地看着男生。

男生倒退了一步, 慌张地说“既既然你已经收下了, 那我,那我走了,再见。”

窦遥捏着信封,在宾利车的车前灯闪了闪,车子开始发动的时候,他步朝那部宾利车走了过去。

许蔚阳喜欢坐驾驶座,哪怕他有助理,有学生,他也喜欢自己开车。大概是喜欢操控的感觉,或是不信任任何人,不愿让任何人来碰自己的车子。

于是窦遥直接走到车子左侧,在驾驶座那扇玻璃上敲了敲。

许蔚阳刚打开车窗,窦遥便将手中的信封往车子里掷了过去。

许蔚阳戴着一副墨镜,抿着双唇看着窦遥。

窦遥的脸上没有笑容,平静地视着他“收去吧,给再多,无非也是想让我今后还不上。”

许蔚阳在墨镜后方盯着他“你的学费可以不用你还,就当是我资助了你上这么些年学,你能学有长进就当是报答我了。”

“不用了吧,”窦遥退后一步,朝车窗里那张伪善的脸摇了摇头,“你每次这么说话,都让我有些害怕。”

“又有什么重要的决定,需要你通过了人品检测才能如愿么”窦遥笑了笑。

许蔚阳极少的几次对他拉下面子,基本都是为了让他协助自己在某些公务上取得便利。

小的时候他不懂,曾经顺着许蔚阳的指引在那些拿着纸笔的人面前照着许蔚阳拟好的稿子念了出来。

那些稿子里的内容似乎与他的身世有关,又似乎无关,他念着那个故事的时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现在想想,许蔚阳的每个“剧本”里都是把自己放在了救世主的位置上,他家中出事是许蔚阳发现的,他无家可归是许蔚阳收留的。总之,没有许蔚阳,他大概会成为这世间不幸的孩子。

许蔚阳大概也知道自己操纵不了现在的窦遥,听了窦遥的质问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从小就跟着父母开路边摊的,确实怎么提升也没有多大长进,”许蔚阳扭头对他的那个学生说,“这句话你要记住,该是什么样的人,就还得过什么样的生活,给他锦衣玉食也还是只有在外面掏垃圾桶跟人抢食的能耐。”

窦遥听了没任何反应,转身往校门的方向走。

他父母是开路边摊起家,那又如何。他从来不觉得这是需要避而不谈的事情。许蔚阳特意提起这件事想惹怒他,也只能证明许蔚阳做人的档次实在有些低。

许蔚阳见窦遥没反应,又将脑袋伸了出来,气不过地说了句“你父母之所以会遭遇不幸,估计也是因为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养你这么多年不说让你知恩图报,连句好话也落不着。”

窦遥停住脚步,背向着车子没有动。

许蔚阳出了一口恶气,得意洋洋地摇下了车窗,打起了转向灯打算将车子开走。

这时候窦遥忽然转身步朝宾利车走了过去,他单手取扔在一旁的地上,走到宾利车旁边,没有任何准备动作,猛抬起脚,一脚踹在了车窗上。

许蔚阳在车子里又惊又怒地指着他,接着许蔚阳仍然想要将车开走,窦遥伸手抓着车门旁边的后视镜,一拳往车头猛砸了过去。

晏楚这半天时间几乎就在老师办公室和学生会办公室里度过了。

一到开学,作为尖子生代表就要被各科老师进行一番心事重重的谈话。尤其现在已经到了他下学期就要步入高三的关键的时期。

晏楚本来没觉得现在这时期有多关键,然而听老师们车轱辘说了几遍,他也几乎相信了。

学生会找他就没别的事情,和上一学期一样,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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