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拿着熏香,点了整整一屋子。
这香十分好闻,令人心静。
小兰梳洗了大半天了,秦筝不放心,喊她。
见她答应了,秦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她说:“小兰姐姐,对不起!”
小兰听秦筝道歉,只知她是担心,忙隐忍说道:“秦筝,我没事,这就出来!”
“小兰姐姐,你把今日穿的衣衫都给我吧!”秦筝静静地说着。
“秦筝,不用了!”小兰隔着布帘,轻声说道。
“你给我就好!”秦筝声音虽轻,却仿佛不容置疑。
小兰听话地将所有衣衫都递了出来。
秦筝拿了,也不说话,直走到灶间,见灶台里还有火,便就着这火又烧了一把,一伸手,将手中所有的衣服都扔了进去。
扒拉扒拉着,将所有衣服都烧成了灰烬,这才泄愤般的拍了拍手,眼中写满狠厉与深恨。
小兰出来之后,秦有强怔怔地看着她,秦筝扶着她,一路回房,一夜,不曾有话!
翌日,中午时分
老唐来了,看见秦筝,想是知道了什么,抱歉道:“秦筝姑娘,抱歉,昨日不曾把人看牢!”
“唐叔,我谢谢你都来不及,给你添了多少麻烦啊!”秦筝心情有些低落,但还是勉强笑着说话。
老唐一听,不禁感激。
正在这时,慕容云天寒着脸走了过来。老唐一哆嗦,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见他跪下,慕容云天一个窝心脚,便踹了上去。
秦筝猛地跑过去,要将老唐拉起来。
慕容云天犹未消气,踹完第一脚,第二脚跟了上来。
刚好,秦筝冲过去拉老唐;刚好,慕容云天一脚踹来;刚好,这一脚,不偏不倚,踹在了秦筝背上!
秦筝一时痛得龇牙咧嘴,欲哭无泪。
“秦筝!”“秦筝姑娘!”慕容云天、老唐都喊叫起来。
慕容云天赶紧冲过来,伸手想要扶秦筝。
秦筝疼得钻心,泫然欲泣,忽觉心中一凉,冲着慕容云天,寒彻心扉地说道:“慕容云天,这一脚,如果不是我,自然会是唐叔!你且仔细想想,唐叔对你有多好!”
“秦筝,对不起!你没事吧?可是,老唐没把人看好,就是他的错,他该承担后果!”慕容云天不知该说什么,想到什么说了什么。
“慕容云天,唐叔的职责,不过是照顾好你而已!即便他一时有疏忽,没照顾好你,你也该想着他平日对你的好,原谅他!如今为了秦有刚这样一个人渣,你竟出手打他!”秦筝冷冷说道,除了痛楚,眼中无波无澜。
“若不是他没看好人,那人如何会跑出来!秦筝,我是在帮你教训下人,告诉他们别忘了自己的职责!”慕容云天依旧想到什么,说什么!
秦筝眼圈忽而有些红,她死命地想要拉老唐起来,奈何老唐偏偏不起。
秦筝一夜没合眼,此时,情绪彻底崩盘:“慕容云天,在你心目中,谁是下人?!谁又不是下人?!我忽然觉得,其实,我完全不了解你,也不想了解。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的贵族公子,我只知道我们家拿了你一万两银子,让你在这里住上半年。我们也是你地地道道的下人!”
“秦筝,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容云天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云天,你没错,是我错了。在我的字典里,只要对我好的人和坏人两种,却忘了在你的字典里,有一种人,叫做‘下人’!”秦筝的声音中带着结冰的寒意,冷得令人心悸。
“唐叔,你起来,和你的主人,一起,离开我家!要跪,去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跪去!”秦筝冷厉道,“慕容云天,你走!你给的万两白银,按日子折算,我该还你多少,便还多少。我这身上,还有六千七百两银票,都还给你!”说着,秦筝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一股脑儿塞进慕容云天怀中。
以慕容云天的人生经历,和他的世界观,他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他一时,也怒了,冷冷道:“我倒是真不明白,我哪里做错了!值得你如此对我!”
秦筝脑中心中,想起的是,自从相识,慕容云天对慕容夫人、对老唐、对慕容舒……对所有关心他、爱他之人的冷漠无情!
“慕容云天,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在你的世界里,也许所有人都是你的下人!而在我的世界里,我希望付出多少,收获多少!我不想做你的下人了!也不想看着你在我眼前教训下人了!所以,你走吧!”秦筝说着,忽又想起他的抑郁症,又觉得自己过分了。
也许,慕容云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但是,一个人,绝不能用自己的病来做挡箭牌,从而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老唐见不可开交,也顾不得了,早已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赔笑道:“秦筝姑娘,谢谢你!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大少爷可心疼我了。从他生下来,我便跟着他。他给了我不知多少银子,还将我家里人也都照顾得很好。我在乡下,给家人修了老大的房子,都是大少爷给的银子!不光是银子,大少爷吃吃穿穿,从没忘记过我。做衣服的时候,总要帮我做几身;吃好吃的,也从不会忘记我。你看我有时候,也和你们一起吃饭。这要是搁在别人的少爷身上,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筝姑娘,您把王青山、秦有宁和秦有刚三人交给我看管是事实,是我监管不利,是我失职,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