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秦筝,你忘了,你宏健大伯以前做过大户人家的护卫的。要不是你风爷爷一定不让他过那种刀尖上的日子,他又怎么会回来?”村长一边说,一边叹气。
“村长伯伯,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镇上。但是,我想说的是,我真的不认识什么人,只能先去看看了。”秦筝抬脚便往外走。有时候,死马只能当活马医。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秦氏见秦筝往外走,忙叮嘱道:“筝儿,可不能逞强。脸上的鞭伤都才刚刚好。村长大哥,麻烦您看着点!”
村长点点头,心情有些沉重地说道:“大妹子,对不起!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绝不会拉上秦筝去冒险。你们吃的苦也已经够多了。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秦筝周全的。你放心!”
“村长大哥,您别这么说。这些年若不是你们,我们还不一定都活得出来呢!快去吧,别耽误时间了。”秦氏目送着秦筝出门,心里说不担心是假的,但也希望秦筝真的能帮上忙。人命关天的事情,她不可能拦着。
……
秦筝到了集上,幸而差役们还在收摊位费。
她便拦住了她见过的横肉差役,笑着讨好般地说道:“官叔叔,您还认识我吗?”
秦筝一副有求于人的模样,皮笑肉不笑地撑着,生怕人家不发一言,装着不认识她,或者直接扇她几耳光,以报两次收不到摊位费之仇。
哪知人家一见她,便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直想躲。
秦筝只得上前再次拦住。
横肉差役一脸无奈,压低声音说道:“小祖宗,我又没收你摊位费,你又跑来干什么?”
“啊!官叔叔,你可别这么叫我,我可受不起。我是来求你的。”秦筝把他拉到一边,认真地说。
村长莫名看着眼前的情形,只觉得人家对秦筝毕恭毕敬,恐怕是有路子。心中顿时升腾起希望的火花,漫天飞舞起来。
村长一边想着,一边听着。
只听横肉差役说道:“小祖宗,你可不要来求我。你知不知道传说中,我们那公子活到16岁上,从没多看过别人一眼,从没为任何人多说过一个字。那天,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帮你。回来更发了话,让我们从此以后不能再收你的摊位费。你说,你还有什么要求我的?”
“呜呜呜……”秦筝听他这么说,心中有数了,有大树不靠非小人。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了。想到这里,她便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掐得自己眼泪哗啦啦便流下来了。
连秦筝自己也没留意到,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刚好对着书坊。
书坊门口,一直有一个白衣少年,目光空洞地看着远方。直到看见秦筝,他的目光才收了收。
但依旧迷迷蒙蒙,不知所思。
待见到秦筝狠命地掐自己大腿,少年才仿佛回过神来,不禁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盯着秦筝看了起来。
他听不清秦筝说的话。
却见她涕泪横流,一边哭一边说着什么。
此时的秦筝,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尽收白衣少年眼中。
她正在拼了命地演戏。
只听她一边哭一边说:“官叔叔,既然你家公子如此看重我,那你们还把我的大伯关了起来,到现在生死不明。你们能不能让我见见你家公子,求求他,让他放了我大伯。我大伯是穷怕了,才不愿意给钱给你们买酒喝的。呜呜呜……”
“哎哟我的小祖宗哎!你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啊!你大伯是谁啊?我们什么时候让他给钱给我们买酒喝了啊!你这话要是传到我们公子耳朵里,我们可又得吃不了兜着走啊!”这是刚刚走过来的上次那个高个子差役在说话。
一面说,他一面埋怨横肉差役:“你咋又惹这小姑娘了啊?不是跟你说有多远躲多远的吗?”
“我也想躲啊,可是,我们天天在这街上巡逻,怎么躲得过啊?”横肉差役一脸横肉委屈道。
秦筝听他们说话,哭得更加卖力了:“呜呜呜……我大伯就是昨天那个卖冬笋被抓的,他,他,他还没被你们打死吧?不会,不会,不会让我给他去收尸吧?呜呜呜……”
一听她说出是那个卖冬笋的,横肉差役恍然大悟,洋溢着一脸横肉乌云转晴地马上保证道:“小祖宗,你可别哭了。你若是说的是卖冬笋被抓的那个,那你就赶紧去我们司里提人去。我们也就是给他点教训,哪里就能随便杀人了哦。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们这样的小喽啰啊!你可千万别去我们公子那里告状啊!”
“官叔叔,你这说的,只要我大伯平安无事,我一定在你们公子面前多替你们美言几句,怎么可能告你们的状呢?”秦筝貌似真诚地说道,其实她心中觉得十分搞笑,她连去哪里找他们公子都不知道,又何来告状或者美言几句一说呢?!
但她可不会实话实说,一看慕容舒的穿着打扮、谈吐气派,就知道非富即贵。再加上如果真的如村长叔叔所说,监市司是朝廷的一块大肥肉,而这些作威作福的差役们说起他都怕得要死,那么,慕容舒的身份便绝不容小觑了。
无论如何,借他的名义做件好事,也算是替他积德了。秦筝这样想着,嘴角微微扬了扬。
“下次想要替人美言几句时,便带着这个,去全国任何一个书坊送个信吧!”
听到这懒洋洋的熟悉的声音,秦筝眼珠子瞪得老大,使劲回想刚刚自己有没有说人家什么坏话。在确认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