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醉长安>14.入宫~

六博棋会,历时四轮两个时辰,圆满落幕。

因这场雅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京中贵女虽都可参赛,可事实上,身有食邑的乡君、乃至于各国的翁主,是不会参加的。棋会本是风雅,倘若以权势压人,到底失了风度,试想一位尊贵乡君与人对弈,不论是输是赢,都难得美誉。还不如不来。

冉玖倒是觉得这个俗例没什么意思,乡君压人,难道家里老子的官职就不能压人了吗?

最有力的一点论证,就是自家的小糖果、不学无术的冉恬小朋友,她拿了第三。

冉恬欢天喜地地跟着姐姐回了家,得意的小雀尾巴,一直翘着老高高,冉玖也积极地捧场,一家人好不和谐。

可好景不长,晚膳后,冉玖一如往常去西院看她的樱桃,冉恬来寻她,打眼正看见了这漂亮的小马,忍了又忍,眼泪还是哗哗地淌了下来。

“呜呜呜……我就知道大哥哥心里没有恬儿,姐姐有小马,恬儿却没有……哇……大哥哥偏心,我、我要回公主府去……呜呜哇……”

冉玖衣袖挽起一截,手里还攥着一柄毛刷,傻眼看着眼前这个喇叭。樱桃来了这些日子,还不知道自己一个大好男儿被起了这般的娘炮名儿,见一个眼生的小姑娘哇哇作响,好奇地从马厩里伸出头看。

脸颊一阵湿润的瘙痒,冉玖回头,正和一只葡萄大眼瞧了个照面。一人一马都是一愣,冉玖猛地后退一步,樱桃见状,得意地打了一个响鼻,乐得小马蹄子直踏。

对面的喇叭见人两个玩的起劲儿,一时悲从中来,洪峰来临,决口持续扩大。

冉恬这个孩子吧,闹腾不假,但心眼实在浅,这事儿搁在冉玖身上,她能一晌之内,哭遍全家老少,博得好处无数。可是喇叭嘛,她心里难过,采取的方式,就是绷着身子,从低头落泪,升级为仰头冲着天嚎。

冉玖由衷地叹了口气,心道好好的一只小博美,何苦整了个哈士奇的脑瓜瓤子。冉敬礼和江婉都是极聪明的,难不成真是物极必反、负负得正?

她上前几步,推开凑热闹的马脸,一手的灰也不好抱抱,柔声安慰道:“你不是不爱骑马嘛,真要喜欢,赶明儿给你搞一笼兔子好不好?”

喇叭一听,真的停了三秒,估计是觉得兔子有点敷衍,小嘴一扁,又要继续嚎。冉玖头疼道:“我上回得了一支粉珍珠发钗,还有成套的耳坠儿,也一并给你消气,好不好?”

“……粉珍珠?哪儿来的?西市?”

冉玖心中警铃大作,心道死了死了提错壶了。冉恬见她这样,两人朝夕相处十几年,有什么猜不着的,二话不说扯开了嗓,连带着还抓着姐姐的肩膀死命摇晃起来。

“我在公主府还给你带好东西了呢!你竟然背着我上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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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已近宵禁,天边最后一丝晕黄消散后,银河水溢,暮色铺就漫天的宝蓝丝绒。

冉玖正站在门外,对着屋里的人苦苦示好。冉恬许久不曾回府,江婉坐在屋里迎榻上,看着对面气成一团的女儿,嘴角含笑。

“怎么,小姐妹拌嘴了?”她道。

冉恬皱着脸,抿嘴道:“阿娘您别管,姐姐在给我赔不是呢。”

就听外头的声响一静,又忽地闹了起来。屋里的人相视一眼,不由得偏过身子往门外瞧,却听脚步声愈发的密集,冉玖却没再出声了。

因冉恬把门闩上了,丫头只得在门下通传道:“二夫人,宫里来旨意了,夫人着我来请您呢!姑娘也请一道去。”

这个时候有宫里的旨意?还要带孩子一道?

江婉看着女儿懵懂的小脸,按下惊疑,她二人迅速收拾停当出门,匆匆挑着油灯赶去。冉府的男主人今日宿在了司署里,江婉带着女儿行至前厅,见江媗已经穿戴整齐,立于正厅之中,面前站着几个宫装打扮的侍者。

江婉敛裙而入,还未说话,就听那宦者似是扫了一眼,捏着嗓子道:“都来齐了?怎的还少一个娃娃?”

此话一出,连冉恬小小一个,都觉出几分不对来。往常来宣旨的宦官近侍,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怎的今天这个眼生不说,还这般趾高气昂。

冉恬拉拉江婉,抬头得到一个噤声的眼神。江媗双手交叠于身前,镇定站在堂中。那宦者见无人搭理,也不生气,还是歪着身子站着。

“娘亲。”冉玖迈过门槛进了堂,低低唤了一声,江媗抬手招她过去。

那褐衣宦者见状,瘸着腿走到正中,从一旁侍从弯腰拖着的朱漆托盘里,取过封盒,当面揭开,广袖一抖,展开了锦帛。一室女眷拢裙遂跪下听旨。

“太后有令,特宣冉氏朝玖、朝恬二女,入宫侍疾,余人不许辄入。”

江媗猛地抬起头来,眼里的惊厉之色遮掩不住,只得垂首接过懿旨,一时心里斗转千回,竟不曾起身。久跪不起,是为抗旨,江婉伸出一手扶住姐姐的手臂,略一用力带起身来。

宦者宣旨毕,还是那么歪歪扭扭地站着,见她们接了旨还不动弹,一脸的不耐,斜着眼催促道:“夫人,这可是太后懿旨,各府贵女今夜需得入宫,那误了半柱香,也是杀头的罪过不是。还请赶着拾掇拾掇,奴家啊在此候着。”

细细看过那锦帛,确定是长乐宫的印鉴,江媗对杜鹃使了个眼神。杜鹃会意,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鼓囊囊的金线荷包来,妥帖揣进那宦者手里。颠了颠手里的分量,又扯开系口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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